盯著婚戒，陸柒發了許久的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靠床頭，走身後抱她坐了起來，瞧這人一直盯著戒指，低頸壓她肩頭：“喜歡嗎？”
陸柒像憋了一口氣，把胸腔都排空了。見過金包玉、見過鉑金鑲鑽，沒見過金雕鑽，這是費了多少金脈財勢、匠心工藝做出來的。
要是換做她哪一天在拍賣會上看見，她一定會碾壓所有競標者，毫不猶豫的拍下。
可現在說不出來、喜歡。
她見過太多好東西，一眼就知道這是定做的，是裴堯、定做給她的......
“你...你什麼時候定的？”怎麼都會花上一兩個月以前，那時自己可能都還沒從山上下來。
身後的人回得挺漫不經心，模稜兩可：“有一陣子了。”
陸柒的心一緊，感覺手指都重了。
在她的理念裡，她倆的關係只是最初的互相迷戀，到自然而然的相知相交，最終一兩個月來的水到渠成。濃情只為過後不後悔。
可現在才恍然，他早早的打算過，要她的未來，是她給不起的未來。
而明明已經清楚了，陸柒還是忍不住恍惚地問了一聲：“為什麼？”
察覺到懷中人反應的失常，不像別人收到婚戒時會歡呼雀躍，裴堯手緊了一分。
確實，她沒打算跟他過一輩子，又怎麼會開心呢。
昨晚上鬧著要他，這一清醒就恢復了，還真是喜歡酒後戲言。
然而裴堯不動聲色，平靜著語調，抬起她的手摩挲著指節上的戒指：“你說為什麼。問你，喜歡嗎？”
沒全然回她，反而又問了一遍，陸柒感覺不大對勁。
從前總覺得他的話都是戲言，沒當回事。
可現在感覺，他的話似乎都不是在開玩笑。
不知道該怎麼回，而用不著她回，身後人淺笑的一聲，呼吸燒進了她的耳窩：“不喜歡也不能摘下來。柒柒答應我的第二個條件。”
還是溫柔的聲音，卻帶著一種極端的不容置喙，彷彿你要說半個不字，他真的會瘋給你看。
陸柒嘆了口氣，妥協了：“沒有不喜歡。”
也沒有很喜歡，他可太懂她了。畢竟她都已經把逃跑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不想被拴住。
最近這麼老實，不過又是在跟他玩最後的道別了。
哪能這麼讓她，什麼都可以讓她，唯獨這事她沒有選擇的餘地。管她是天上來的，還是地下來的，他就強留了。
翻身下了床，陸柒還在床上坐著，有些回不過神來，看著裴堯進浴室，試探道：“你今天不去坦塔裡嗎？”
裴堯落浴室的腳步微微一停，原本是要去的。
早上醒的時候，看懷裡的人睡得香甜，鬼使神差的，突然想等她醒了再走，又抱著她闔眸淺眠，竟然睡著了。
不過這會兒，他薄唇微勾：“嗯，不去，今天陪你。”
“今天什麼計劃，看看待會去哪。”說完，壓根沒關心她要去哪，進了浴室，那門扣咔咔了兩聲，關上了。
心情似乎不大好。是因為她剛剛的反應嗎？
陸柒攤開了手心，看著戒指，其實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就坦白了，在她問為什麼的時候。
最終她還是退縮了，理智提醒著她不可以。
——
午餐時，陸柒時不時打量著裴堯，看他興致缺缺，手機弄工作的事，壓根沒跟她說話的意思。
里昂今天有擊劍課沒在家，餐廳裡就他倆，安靜得落針可聞。
賈米拉上了菜，躲到了院裡問扎漢：“昨晚先生跟太太回來的時候吵架了嗎？”
扎漢搖頭，他只看到太太好像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