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找過呢?
半年前聽她說要走,跟她置氣,一置氣她轉身就走了,後悔了,忙去找,找不著了。
拿出幾次電話,想要打出去,卻又掛了,偏偏還暗中到處找。
這麼可笑的行為,到底是說不出口。
夜裡。
陸柒做了個夢,沒有記憶的她顯少做夢,夢到她在寺廟深山,聽著鐘聲,看睡蓮。
陽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她側了側臉,避開閃到的光線,忽地瞥見圓洞的拱門邊過去了一道欣長舒立的影子。
心中怦然一動,追了出去,在外面嘈雜的香客中,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人高出身旁香客半個頭,往寺廟外走。
然而當她到了大門外,卻什麼也沒看見,似乎只是看錯了。
——
就這樣,在山裡待了兩天兩夜,下午的時候開車回去了。
走之前的清晨,陸柒起挺早,說看日出,天都亮了看什麼日出,無非就是冷的睡不著。
深秋還趕年最後一輪臺風尾聲,真不適合露營。
不過早早的起,也沒有什麼損失,收穫還不小。
踩著溼漉漉的山路,一路扯菌子。
裴堯就跟在她身後,慢悠悠的走,主要是怕她真心血來潮嘗一口。
抱著一籮筐的菌子,陸柒坐副駕駛上跟裴堯閒聊:“你說要不,我去市場上支一個攤,把這些菌子拿出去賣了怎麼樣?”
裴堯隻手撫方向盤,另一隻手擱在窗稜上,瞥她一眼:“別做孽,都有毒,會吃死人的。”
“這麼好看,怎麼能有毒呢。”陸柒拎起一朵紅傘傘。
其實知道,但就是採了玩,打算拿回去,種花盆裡,弄個菌子花卉。
“越好看的越有毒。”看他身旁的美人就是。
這兩天暴雨導致她連妝都不想化了,沾了泥土的臉,還跟出淤泥的蓮一樣白淨,可明明就是毒,染了戒不掉的那種。
第一回她失言,突然就消失了,他等了她整整一百天,才知道她只是不要他了,就說要戒掉。
第二回她跟他分手,他也說要戒。
結果不僅沒戒,反而更想了,最後擺爛:戒他孃的戒!
有毒的美人滔滔不絕:“你說吃了真的會致幻嗎?一小口都會嗎?”
就知道她止不住好奇心,真可能嘗。
裴堯換手,右手騰出來,將她手中菌丟回籮筐,拎籮筐往後座上一扔:“你要再進醫院一次,你試試。”
他在就不可能讓她再有個三病兩痛的。
陸柒癟了癟嘴,做挺遺憾的樣,瞧那樣子,跟搶了她寶貝似的哼哼。
倏然,裴堯打轉向燈停靠路邊,按了個雙閃,將她安全扣一解,伸手把她拉過了中控,背壓靠在了方向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