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辭難以置信的看著結婚證上的內容，臉色發白，額頭的冷汗肉眼可見的遍佈。
只是不是是給驚的，還是因為桌子壓足尖太久了，疼的。
裴堯將手放了下來，俯視著他，帶著寒意的問：“骨折了嗎？”
沈亦辭不敢把腳挪出來，硬撐著搖頭：“沒......”
“那就繼續壓著，壓到骨折未止。”
說的話沒有一點溫度，祁宏在一旁也徹底打消了勸和的念頭，這還怎麼勸？
在結婚證翻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算裴堯把沈亦辭給弄死了，都是裴堯有理，誰都沒想到這兩人居然結婚了！
沈亦辭招惹的可是裴太太，哪是什麼隨便玩玩？
祁宏感覺到耳朵一涼，耳上掛著的專用對講耳麥被裴堯拿了過去，開啟，喊了一聲：“趙正通，進來！”
趙正通、總製片的名字。
一分鐘過後，趙正通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導演棚裡，看到這一幕先是嚇了一跳，卻見裴堯臉色陰沉，也不敢問。
只見裴堯指著沈亦辭，對趙正通道：“給他發工傷補貼，送回京市看病！你打報告，我批條子。”
“好好！”趙正通趕緊點頭哈腰，余光中瞥見裴堯手裡拿著的結婚證，還在攤開那一頁。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頭更低了。
整個導演棚裡，誰都看到了結婚證裡面的照片，彷彿刻意給他們看似的，裴堯的手就這麼拎著，並沒有收回去的意思。
看也看夠了，裴堯跟趙正通要了一支黑手套戴上。
還是沒給沈亦辭起來，走過去附身，戴手套的手，雙指忽然按住了沈亦辭的後頸脈：“表呢？”
沈亦辭呼吸一滯，不知道裴堯在做什麼，但知道他在問什麼。
算是知道這人的專制了，怎麼敢如實答：“我...我賣了。”
“呵。”裴堯冷笑出聲，“你要我把工傷補貼變成失業補貼嗎？”
“您不信？”沈亦辭視線閃躲，脈搏瘋狂跳動。
裴堯雙指用勁了一寸，將他迷糊的腦子疼清醒了：“搞影視的人，我在做什麼看不來麼。”
只在電影裡看過，用這種手法探測別人有沒有說話，比測謊儀還準確，沒想到他真會。
沈亦辭明白了，不敢說謊了，老實交代。
“當初娜娜自殺，我將表押給了地下當行，一半拿來擺平這事，一半去加州下注，賺了八千萬，把表贖回來當幸運符供著。”
“在哪？”裴堯不屑聽他這些彎彎繞繞，直問。
沈亦辭答得乾脆：“在酒店，我叫助理取來給您。”
裴堯沒有問題了。
沈亦辭有些膽寒的疑惑：“您要要回去收著嗎？”
“你覺得呢？”裴堯掃了他一眼，譏諷的眸子讓人難以猜透......
好一半天。
趙正通將沈亦辭帶了出去，腳跛了，也沒給他叫輪椅，直接找了個柺杖，讓他杵著走。
沒說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問就是工傷。
祁宏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回過了味來：“原來那丫頭跟我說結婚，是真的啊。”
裴堯原本要離開的腳步停了停，先前滿身的戾氣散了幾分，嘴角起了一抹弧度：“她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上次在印尼。”祁宏年紀都快趕上裴堯爺爺了，但說實話，對這傢伙還是犯怵，瞧他心情好了，才多說一句，“是你不肯對外，還是她不肯，玩什麼隱婚？”
“我這會兒還得想，剛剛一衝動給這麼多人知道了，怎麼哄她呢。”裴堯懶散的回了一句。
聽明白了，是陸柒不肯官宣。
祁宏笑了：“你是衝動嗎？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