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球剛一打過去,沒多遠,便被只黃色的手套給卡在了正中。
陸柒將球棒杵在了地上:“都什麼時間點了?最近是沒有溫柔鄉鑽了?”
裴堯一隻手將手套上的球取了下來,甩出了很遠:“我的溫柔鄉不在這嗎?”
陸柒瞥了他一眼,估摸著又喝多了。
轉身,去籮筐裡又拿出了一個,往空中一拋,使勁打了出去,朝他胸口打的。
裴堯伸手接,球有些力道,堪堪攔在了胸口正上方,也是手套戴著,否則若真砸胸口上,估計得青一塊。
他輕笑了一聲:“這是生我的氣呢?”
陸柒不答,又拿了個球,打遠了了。
裴堯腿長,追出去一百米,倒也接得到。
拿著球走回來,直言不諱,帶著幾分頑劣:“林子萱自個不爭氣,倒讓你跟我發脾氣,說到底,最後也得我來哄。”
陸柒將棒球棍往地上一甩,砸在溼漉漉的草坪上。
草上沾著的水滴濺了她一臉。
“你不提不就沒事了嗎?”
裴堯走近陸柒跟前,捧著她的臉,擦著臉上的雨水:“我不提你就不會知道了?你這人,明明有情,卻總是喜歡裝薄情。”
“跟情不情沒關係。”陸柒嘴犟。
她絕對不會跟情扯上半毛錢關係,什麼情都一樣。
仰著頭道:“是我欠她一座金棕桐。”
裴堯雙手撐在她額頭上,像是在擋雨。
雖然這雨小得可憐,但時間長了,兩人的身上早溼了個透徹,只不過大約是陸柒的臉剛被他擦乾淨,他不想破壞自己的辛苦。
“半年的時間是有點緊,努努力也不是沒可能。”
陸柒微微放大了雙眼,她剛剛不是沒想過......
可說得輕巧,其中的努力卻不是一星半點。
趕在林子萱退圈之前,拍一部設計精良的、奔著獲獎去的電影出來。那得耗多少的人力物力。
又不是光砸錢就能砸出來的。
學院派的人不缺錢,光劇本......
陸柒頓了頓,透過他的大手看他:“你有劇本了?”
“《年華》不是閒著的嗎?那酒都喝了,女一還能不換?”
陸柒啞然失笑,良久,瞥了他一眼:“孟靜伊是眼神多不好,攀上你這麼個桃枝氾濫的樹?”
裴堯沒回,就這麼撐著手。
也沒想過他回,陸柒又把話說了回來:“讓阿萱當女一,你是覺得董事會那幾個老小子都快升天了?”
天娛隨便一個演員拉出來,都可以來演這部戲,隨裴堯怎麼玩都無所謂。
但是林子萱不行。
她是別的公司的。
這犯忌諱。
然而,裴堯回得戲謔:“是有兩個最近在打吊瓶。這事交給我來辦。若實在辦不了,我便往陸老師懷裡一躲,他們也拿我沒轍。”
看出來了,這人,是真不知臉為何物。
別人家的貴爺那是端著拿著,他卻把軟飯當成了驕傲。
茶裡茶氣!
可她偏偏就吃他這一套,笑了......
坐回車裡,裴堯很自覺的上了副駕。
送他來的車已經走了,他很篤定她不會把他丟在荒無人煙的六環外。
陸柒將車開了出去,問他:“去哪?”
裴堯將座椅往後調了調,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皮座椅上,半晌才道:“我都給陸老師辦了這麼件大事了,陸老師不獎勵獎勵我?”
凌晨的雨下得有些急了,陸柒專心看路,也沒看他。
其實大約猜到了他的意思,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