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柒眉梢一抽,真的想說,電死他得了。
實話實說,有時候她覺得裴堯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住就不放。
若非他鬧的緋聞,都快幫天娛集團衝了四分之一的股票價值,她真懷疑這小狼崽是對她動了真心。
陸柒擺了擺手:“讓他進來吧。”
【咔咔!】
隨著前廳大門的自動開啟。
裴堯輕車熟路地進了門,繞過黑石面的水簾門廳,就看到陸柒站在客廳的吧檯前,拆解著花束,往木藤編織的籃子裡扔花瓣。
她一向,說到做到。
陸柒沒有回頭,聽著裴堯進門的腳步聲:“當有人跟你說不送的意思,是叫你走,不是叫你後腳跟上來。上來做什麼?喝水嗎?”
踩在冰冷的鋼化玻璃地面上,裴堯看了一眼腳下水中游著的小鯊魚。
他腳尖跺了跺透明地板:“半年沒見到莎莎了,你不想,我還想。”
小鯊魚莎莎在水裡噗呲了一聲,從他所站的區域遊了開。
倒慣會找藉口。
“別多想,她不記得你。”陸柒散散撂下了一句話。
好一陣子後,整捧花束已經被她拆得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幹。
拎起花束的殘枝,連帶卡片,陸柒向門廳外的垃圾桶走去。
剛走過裴堯身邊,就見裴堯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攬住了她的腰。
緩緩地,他俯下身湊到她耳邊,有些意味深長:“陸老師今天的反應,我還以為你吃醋了。”
陸柒微微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先前裴堯身邊沒少花邊的,她都習以為常了,但這一回是有點反應過激了。
她好端端的在深山老林裡養生,偏偏能遇到個香客跟她聊起娛樂圈的八卦。
一聽,她老公又鬧緋聞了,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什麼都見家長了。
她這才想起婚還沒離,索性打包直接下山,這山都下到一半了,她又才想起來——屁的家長!
她撿到裴堯的時候,就聽說這傢伙的父母早亡了,哪來的家長?
然而下都下了,不如先去會所吃杯酒。結果,這不巧了嘛!剛好遇到緋聞女友,還把她當成了陪酒小姐。
陸柒琢磨著,她大約是在氣這事......
於是,淡淡道:“你新女友我不喜歡。”
裴堯聞言,頓了幾秒,傳出了一聲低笑,在她耳邊咬道:“好,那我換一個。”
說著,裴堯拿過了她手裡的垃圾:“我幫你丟。”
他走到了玄關處,拉開了垃圾道的拉閘,眼眸深暗,將束封精緻的包裝連帶枝椏扔了進去。
瞧著裴堯高挺的背影,陸柒抱著手:“要不,你也跟著下去吧。還不準備走?”
裴堯走了回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竟有一絲委屈:“都一點了,我開車回去要一個小時,清早六點還有個會。”
也就是說他回去兩點到家,洗個澡三點,睡一個小時四點,起來折騰一小時五點,出門路上又一個小時,才堪堪能趕上開會的時間。
而如果他今晚住這,他可以五點五十八分出門,下到樓下剛好開會。
聽起來合情合理,仔細一想狗屁不通!
陸柒聽他說得可憐兮兮,幽幽道:“誰家的會六點就開了?”
裴堯回得一本正經:“開會的人裡面有兩個外國人,剛到,時差還沒倒過來。”
陸柒白了他一眼,沒再管他,轉身抱著花瓣籃子上了樓。
——
浴室中,水汽氤氳,陸柒將花瓣淘了淘,撒進了水裡,虧得裡面沒有紫羅蘭,否則她一碰一個過敏。
熱氣將花瓣的香味慢慢浸泡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