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契苾何力護著頡利可汗逃出定襄,契苾何力道,“大汗,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向東去找哥倫將軍匯合,二是向西前往陰山康蘇密部。”
頡利可汗白了他一眼,“你覺得應該去哪裡。”
“依我之見,應該去找哥倫將軍,前往陰山必經白道,那裡地勢狹窄若是唐軍提前埋伏,恐怕凶多吉少。”
“哼!李世民也是這麼想的,他料定我不敢走白道,我偏要走,命令大軍全速前進,趕往陰山。”頡利可汗剛愎自用,不聽人言,當然了,聽了也沒用,畢竟向東也有唐軍攔截。
契苾何力無奈搖頭苦笑,策馬相隨。
白道,位於陰山餘脈大青山腳下,因土石為白灰色而得名,是中原通往草原的交通要道,北魏時期在此設武川鎮,隋唐兩朝皇帝的先輩發跡於此,後來人把這個在武川稍具雛形的集團稱為關隴門閥。
而現在這裡又要見證一場中原王朝和草原部落的大戰。
突厥殘兵行至此處,頡利抬頭望著兩側山巒疊嶂,奇峰險峻,中間只有一條蜿蜒小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心說這裡要真是有唐軍,那我這條命今天可就交代在這了,此時正好契苾何力趕到,“大汗,你看此處地勢險峻,若有唐軍伏兵,我等休矣。”
不說還好,這一說頡利來勁了,“怕什麼,我軍馬快,即使有伏兵,我們只要快速透過就好,跟我走。”
看來叛逆期不分年齡。
行至半路,頡利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他越往前走,這種感覺就越發強烈。這條白色的小路異常安靜,彷彿一切都被凍結了一般。頡利不禁感到毛骨悚然,這種詭異的寂靜讓他心生恐懼。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一個陷阱,但此時已經無法回頭,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突然,兩側群山之上紛紛豎起大唐軍旗,頡利舉目觀瞧,只見軍旗上一個斗大的李字,唐軍大纛之下,一員大將,繡袍金甲,威風凜凜,只聽那將喊道,“我乃大唐通漠道行軍總管李世績,在此等候大汗多時了。”
李世績聲音如雷,在山谷中迴盪,頡利膽戰心驚。
“跑啊,快跑。”頡利打馬就逃。
李世績大笑一聲,揮手命令放箭,霎時間,唐軍箭如雨下,突厥騎兵馬上避箭功夫了得,左躲右閃,但還是有上千人被亂箭射死。
李世績見狀,揮舞令旗,白道兩側唐軍殺出,一路為首者乃張公瑾,另一路由劉弘基帶領。二人各領三千騎兵向頡利可汗殺來,口中還大喊道,“殺啊,衝啊,別讓頡利可汗跑了。”
“活捉頡利可汗,一雪渭水之恥。”
“兄弟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那個滿臉大鬍子的老頭就是頡利可汗。”
頡利一聽,大驚失色,也顧不上疼痛,一邊騎馬奔逃,一邊抽出一把寶刀,在自己臉上颳了起來,刮什麼?當然是刮鬍子。輕一下重一下的,刮的滿臉是血,可嘆草原一代梟雄竟落得如此下場。
好歹是把鬍子刮乾淨了,可是又聽有唐軍大喊,“那老小子把鬍子颳了,穿大紅袍服的是頡利可汗,兄弟們抓住他。”
頡利一聽,我滴媽呀,拽過來一名親兵,把紅袍就給他穿上了。正在此時,劉弘基已經衝到頡利近前,大喝一聲,“老小子,往哪裡跑,看刀。”
頡利心說,完了,把眼一閉等死,可是耳畔之中只聽“鐺”的一聲,頡利睜開雙眼一看,是契苾何力衝到自己身邊擋住劉弘基。
頡利慌忙道,“何力救我,何力救我。”契苾何力舉槍崩開劉弘基的兵刃,回頭對頡利道,“大汗放心,有我一口氣在,定保大汗殺出重圍。”
話音未落,張公瑾躍馬提刀,斜刺裡殺來,奔著頡利腦袋就是一刀。“大汗小心!”契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