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上位不發一言。
他心裡後怕不已,可自己是皇帝,還得收斂情緒辦正事。
“說,你和羅情門什麼關係?”
扁鶴不回答,楚九年在他肚子上踢了兩腳。
這傢伙疼得縮得更緊。
“我不知道什麼羅什麼門,殺了我吧。”
“哼,敢對貴妃出手,殺頭可太便宜你了。”
戰風淵蹲下身:“蘇將軍是不是你殺的。”
這時候,楚九年和皇帝同時望了過來。事發突然,他們的心思都集中在貴妃身上,竟忘了這個環節。
扁鶴的眸中閃過一絲愧意。
“蘇將軍鎮守北境,苦御辛國,你為何殺他?”戰風淵情緒激動,雙手揪著扁鶴衣領,拼命搖晃。
“戰卿,你沒有推測錯?蘇旭的死和扁鶴有關?”
戰風淵回稟:“陛下,蘇旭死於一種蕈毒,那日,有三人前後去地牢見過蘇旭。太醫扁鶴就是其中之一。”
扁鶴身上沒發現羅情門紋身,皇帝還沒往那處聯想。
戰風淵這一提,皇帝也覺得可能性很大。目光看向楚九年。
楚九年分析:“扁太醫每三日去給蘇旭行針治病,屬下當時只覺得突然到訪的戰大人和盧公子會是兇手,沒想到...”
沒想到是燈下黑。
他們被扁鶴繞進思維誤區。
以為每三日去行針治病的太醫沒有嫌疑。
“扁鶴,給朕老實交代。”
扁鶴依然無動於衷。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既然不願意開口,九年,你想辦法讓他開口吧。”
身為無策軍左策首領,楚九年掌握著不少刑訊手段。
落在戰風淵手裡,還能走得體面些,但落在楚九年手中,扁鶴得默默祈禱了。
等楚九年從密道出來時,手裡提著一個很大木匣。
開啟後,露出裡面層層疊疊的結構,每層都擺滿器具和藥品。
楚九年:“你是醫正,不用我介紹這些工具的用途了吧?”
楚九年的手停在一個白色藥瓶上:“骨癢粉,中毒者奇癢難耐,全身骨頭如螞蟻啃食。”
“合歡散,中毒者需立刻與女子交合三日三夜,否則面板內臟潰爛而死...”
“...”
每說一樣,扁鶴的臉就慘白一分。
旁邊的戰風淵聽得背脊發涼。
扁鶴也是條漢子,楚九年介紹第七樣藥物的時候,這人才鬆了口。
“我...我說。你們猜得沒錯,蘇將軍是服了我的毒才死的。”
此話一出,場中三人均是一震。
尤其是戰風淵,氣得想打人,想用雙拳打死扁鶴為蘇伯報仇。
“你身上為何沒有羅情門的紋身?”戰風淵嘶吼,雙眼氣得通紅。
扁鶴苦笑:“我只是被羅情門利用的棋子而已。”
他彷彿陷入回憶:“我也不願意傷害蘇將軍和貴妃娘娘,可我不這麼做,我的家人都要死。”
楚九年疑惑地問:“你的家人不都在玉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