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想萬想,根本不會想到,這裡的主人還是個活的。
你既然還沒坐化掉,又是毒氣又是暗器和陣法,弄這麼熱鬧幹嘛啊?
這念頭不過是剎那時的瞬間,唐燁就反應了過來。
“不對,這根本就不是活人。”
如果是活人,以這位前輩的修為,怎麼可能做到有人闖進去了還能無動於衷呢?
大修們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實則其心性十分古怪,且還偏執。
還有一口氣兒在,就絕不可能容忍別人的冒犯。
更遑論,他的地盤中的累累白骨了。
大修手段萬萬千,隨便用個什麼法術都可能矇蔽一時。
但若是一般人,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當場就被嚇尿了。
紙片人兒不是人,沒有思維,而它們的幕後之人唐燁也沒被如此強大的威壓震懾住。
頂住了威壓,還依舊在樹杈子上盤著呢!
唐燁神識無聲的打量了一圈兒,終於發現了端倪。
半會兒後,一張符紙無火自焚,成為一小堆灰燼。
“這就對了,肯定是生前做下的安排。”
符紙焚盡,那位端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忽然如冰雪下的浮雕般,開始融化。
融化速度不快,也不慢,卻十分詭異。
半會兒後,中年男子成為了一具骷髏,從中飄出一道似有似無的虛影。
一直遙控指揮著的唐燁也不由的吃了一驚,“竟然封印著一道殘魂!”
唐燁又麻了,“這是幾個意思啊?”
於修士而言,元神不滅,就不意味著真正的死亡。
比如她自己,這不又華麗麗的活過來了嗎?
如果是想找個可奪舍的廬舍,又何必弄得如此慘烈?
罷了,不管此人當初是怎麼安排的,總之是心術不正,當需小心再小心了。
一二三四五,殘魂望著眼前的五個紙片人,人性化的紙片臉上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殘魂幽幽一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玩意兒破了我的局!”
紙片人兒異口同聲,“你才是玩藝兒呢,你全家都是玩藝兒!”
殘魂緊繃著老臉,“你們不是玩意兒,這樣總行了吧?”
紙片人兒冷哼一聲,“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了,現在還逞口舌之快,有意思嗎?”
此話一出,殘魂的臉更綠了。
“見過牙尖嘴利的,沒見過這麼能跳騰的,你到底還想不想要我的傳承?”
紙片人兒呲牙一樂,“看在傳承的面上,我就服個軟,老爺子,對不起啦!”
為表誠意,紙片人兒還拱了拱手。
殘魂冷哼一聲,“我給得起,你收得起嗎?”
紙片人兒,“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當初封印下這道殘魂,就是為的留下傳承。
殘魂原主的傳承不是紙製的,也沒燒錄在玉簽上,而是透過口口相傳的方式,以殘魂留存的方式傳承下去。
如果沒有比較強大的元神,是承受不住如此傳承的。
殘魂,“你這隻有一縷意念的紙片人,如何接受本座的傳承?”
確切來說,紙片人兒連人都算不上,只是一道以紙片為載體的術法。
正因如此,那些滿天飛的食人蜂,才能直接無視紙片人的存在。
緊密關注著這裡的唐燁:……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奪舍說得這麼正氣凜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說得這麼厚顏無恥。
紙片人兒求知慾極其旺盛,“是不是請出本主,就可以接受前輩的傳承了?”
殘魂說道:“也是也不是!”
紙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