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時分,方家村雞犬相聞,炊煙裊裊,端得是一派祥和的田園風景。
村口外一處獨門獨院,最為闊氣的院落中,方婆子一家正圍坐在一起吃晚食。
尋常百姓人家連飯都吃不飽,他們一家卻有酒有肉,十分豐盛。
心有所感,方婆子抬頭正對上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眸子。
因為太過震驚,手裡的飯碗啪嗒一聲碎落在地。
“二,二妞!”
唐燁:……二妞?妞你個大頭鬼啊?
方小梅尖叫一聲,“死丫頭,你是從肖家逃出來的吧?”
方婆子也反應了過來,幾天前把這孩子賣給了肖家。
如今出現在眾人眼前,不是逃出來的是什麼?
從肖家逃出來,這還了得?
方婆子臉色大變:“你個害人精,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嗎?”
方大拴反應最快,順手操起一根扁擔,語氣狠戾,“把這死丫頭的腿打斷,看她還怎麼逃。”
方大拴乃低階武徒,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這一扁擔拍下去,唐燁的兩條腿必殘無疑。
方老頭不說話,轉身去柴房拿繩索。
如果細看,還能看出他眼底的惶恐以及在微微打顫的兩腿。
方小梅尖聲呼喚著,“黑子上!”
黑子是他們家養的大狗,毛色黑亮且十分兇惡,此時正趴在門邊兒呲牙咧嘴的低聲嗚咽著。
雖主人再三呼喚,卻不肯上前。
方婆子不說話,眼神陰狠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外表冷靜,心裡卻慌得一匹,暗自想道:“果然是個禍害無窮的不祥之人!”
若非不祥,也不會被親爹拋棄。
方拴子一扁擔砸過去,這麼近的距離愣是沒砸到人,硬生生偏離方向砸到了院中的一棵古槐樹。
用力過大,手中的扁擔斷為兩截,他本人也踉蹌了幾下,險些摔倒。
方大拴頓時大怒,“賤人,你還敢躲。”
一直沒動彈的方婆子忽然抬手打出兩道弩箭,箭箭射向突然出現在院中的少女。
原來,方婆子手腕上竟然綁著一隻袖弩,且還屬於中階法器。
弩箭不錯,箭不虛發,直接針她好大兒方拴子釘在了古槐樹上。
方婆子終於怒了,“死丫頭,找死!”
話音剛落,一直未發一語的小姑娘袖袍輕甩,一個黑乎乎的不明物體陡然落於院子正中央。
“這是什麼?”
長方體的東西聞風而長,不過片刻就顯露出了原貌,竟然是一口散發著詭異氣息的棺材。
送棺材……?
方婆子臉色黑成了炭,“死丫頭,你還真的想剋死我們一家人啊!”
她原本想大罵特罵的,只是沒等她醞釀情緒,那棺材就發散出了縷縷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
詭異氣息縈繞下,方家四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就地一滾,直接變了模樣。
“嘶溜溜……”
幾聲長嘶之後,哪裡還有正享用晚食的方家四人?
院子中,幾匹雜色馬匹此時正一臉迷茫的互相對望著。
目睹這一切的黑子詭異的笑了……沒錯,狗也會笑,這場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黑子兩眼炯炯,十分火熱,“太特麼太刺激了,碰上了這麼個可以把人變成馬的壞人,這一趟入世真是太值了。”
壞人嘛,就得有個壞人的樣子。
把人變成畜生,壞的純粹,惡的徹底,刺激。
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與我相知,才會成為我志同道合的戰友。
於是黑子單方面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