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凝視著眼前這位風姿綽約的伏皇后,心中若說沒有一絲漣漪,那定然是自欺欺人。尤其是當他想到這女子那顯赫的身份——大漢皇后,更是心潮澎湃,難以自持。
然而,曹德的心中卻更加明白,她的親生父親、同胞兄弟都被他親手送入那陰曹地府,而她的丈夫今日也被他變相發配至幽州那苦寒之地。
如此深仇大恨,伏皇后對他恐怕已是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後快了。
所以當伏皇后問他如何安置她時,曹德頓時陷入兩難。
難怪夏侯清會斥責曹安民,並且匆匆離去對此事不管不顧。
伏皇后見他遲遲沒有回覆,悽笑了一聲,“鄄侯,伏壽告辭了。”說罷轉身離去。
世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哪怕貴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當初伏完等人兵敗,她就早早料到自己的結局了,可是那天晚上曹昂和曹安民兩人又給了她一絲幻想。
她沒有那麼崇高,自從十三歲入宮為後,戰戰兢兢,如臨深淵活了十多年,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
劉漢王朝不過垂死掙扎,興復大漢只是天方夜譚。
她想活著,為自己再活一次,尤其是劉協那日在皇宮的表現,更是傷透了她的心。
說她自私也罷,無情也好,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
她只想當一個平凡的女子,好好的活下去,因為如果連她也死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記掛她的父親和兄長了。
她想代表他們活下去,直到世界的盡頭。
所以最後一次告別曹德,她說了自己的閨名,想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記得她曾經來過。
伏壽!
曹德心裡一驚,伏皇后,不,應該是伏壽已經表明了她的心意,如果連著點都看不出來,他還混個毛啊!
“進了我曹家門,那就是我曹德的人了,你還想逃?”
曹德追出去緊緊地抱著伏壽,將頭深埋在她那如絲般柔順的秀髮間,口吐熱氣,似笑非笑道:“壽兒,你這是要到何處去?”
伏壽身體一顫,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低聲說道:“我不知道,或許找個沒人的地方,了此殘生吧。”
曹德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別傻了,你既然已進我曹家,就休想再離開。無論今後發生何事,我都會護你周全。”
伏壽心中一暖,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她轉過身,撲進曹德懷中,放聲大哭。
那個號稱至尊天下的男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卻一言不發,將她當做棄子丟了出來。
曹昂和曹安民兩人給了她生存的幻想,但是將她從皇宮接到曹德府上後,卻不管不問。
誰知道她這段時間是如何煎熬過來的。
曹德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你不再是伏皇后,只是我曹德的女人。”
伏壽抬起頭,凝視著曹德,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愛意。“謝謝你,君侯。”
曹德微笑著,拉起伏壽的手,“走吧,跟我回家。”兩人並肩而行,往後院而去,背影漸行漸遠。
再說半月後,就在曹德帶領侯府眾人歡度新年之際,遠在幽州的大曹也收到了他人生中獨一份的新年禮物。
大曹看著臺下單膝跪地計程車兵,一臉吃驚不已,“你說你家君侯將天子當做新年禮物送給老夫?”
“啟稟主公,的確如此。”報信計程車兵咧著嘴,“君侯說了,主公和諸位將軍有家不能回,新年仍要為我大漢守衛北疆,讓天子到幽州與大家一起樂呵樂呵,過個團圓年。”
“哈哈哈,看見了嗎?”
大曹開懷大笑不止,“諸位都聽到了吧,這不僅是我曹孟德一人的新年禮物,更是北地數百萬軍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