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拿起信紙,只見上面留著程知夏的筆跡:
“北山,我回西安了,你睡的像頭豬一樣,不忍心打擾你,我就自己走了。
知道你喜歡自由,想做個像鷹一樣的男人,但雄鷹既可以自由的展翅於藍天,也可以兇猛的狩獵於大地,同時也有自己安樂的歸巢,可不會像你這樣倉皇的躲避起來。
西藏很好,但西安才是你的家,在外面好好玩幾天吧,玩累了記得回家,回到一個叫幸福巷的地方。
在那條舊巷子裡,我們還做朋友。
可是......北山,我還是很愛你怎麼辦?我很自私的想佔有你,但我又無法面對當下,更不敢設想未來。
算了,還是做朋友吧,做朋友就可以天長地久了。
北山,我走了,北山。”
信紙上舊的淚痕未乾,卻又添上兩滴新的眼淚。
我不爭氣的哭了,或者是因為矯情,亦或者是因為壓抑。
我拿著這張紙看了很久很久,等壓抑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的時候,我拭去眼角殘留的淚水,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程知夏的留言。
她說她無法面對當下,我不禁思索起來,她需要面對怎樣一個當下?
帶著這個疑問,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我房間的門口,我看見了方杞,她昨天從書店出去買東西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方杞擋在我的門前,用聽不出情緒的語調問道:“你昨天晚上怎麼沒有回來?”
我有些煩躁,隨口應道:“我回來了,不回來能去哪?”
方杞質問道:“昨天晚上我先後敲了你五次門,既然回來了,你為什麼不開門?”
我煩躁極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幾分:“怎麼,我去哪還需要向你彙報嗎?再說了,憑什麼你敲門我就非得給你開門?你以為你是誰啊?”
說著,我有些粗魯的推開擋在門前的方杞,進門之後將門重重的關上,拉上了房間裡的窗簾,一頭紮在床上,此時的我,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睡一覺!
......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
躺在床上,在一片漆黑之中點上一支菸,窗簾似乎將我隔離在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之中,我無法感知另外一個世界的陰晴風雨,只能透過牆上機械跳動的電子時鐘,得知今天已經臨近黃昏。
又不自覺的想起程知夏,一種鈍痛在心口蔓延開來。
又想起方杞,早上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對她發了脾氣,畢竟她是一名抑鬱症患者,我該多包容她的。並且,在我孤獨,難過,無聊的這段時間裡,她一直陪伴著我,陪我聊天,旅行,打遊戲......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些愧疚,昨天和程知夏吃的那家犛牛肉火鍋很不錯,於是我決定請方杞吃頓火鍋,向她道個歉。
起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來到方杞的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過了許久,門應聲開啟,但開門的人不是方杞。
只見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探出上半個身子,有些不悅的問道:“你找誰?”
我的第一反應是方杞遇到流氓了,她可能正在遭受凌辱,於是我強行衝進房間,只見床上兩個赤身裸體的女人趕緊用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並伴隨著一聲驚叫。
開門的男人揪住我的衣領,怒罵道:“你丫的有病吧。”
我沒心情和他爭執,說了一句:“對不起,走錯房間了。”
隨後便逃離了出去,男人還在我的身後罵罵咧咧,至於罵了什麼,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我撥打了方杞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急忙來到前臺,詢問方杞的去向。
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