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過來教喬茹畫畫。當然,喬茹也可以按照她留的地址過去找她。
從喬前家出來,我們再次走在那條狹小的巷子裡,我下意識的向巷子左側的一戶人家望去,只見房子裡的燈黑著,門上掛了著一把生鏽的鐵鎖。
我下意識的問送我們出來的喬前:“何桂芬家怎麼沒人?”
這個何桂芬的丈夫,就是當年製造那起車禍的肇事司機,我和蔣南溪的父母,就是在那場車禍中喪生的。
喬前看了一眼何桂芬家,說道:“她兒子鍾驍龍轉學了,她家就從這搬走了。”
“轉去哪了?”
“好像是超越中學。”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中猛然一驚,超越中學是一所教學質量極高,非常出名的私立高中。
在超越中學一年的學費將近十萬,但是何桂芬的家庭情況我是知道的,她的丈夫生前因患癌症,將家裡本來不多的積蓄花的一乾二淨,甚至欠了不少外債。
她的丈夫製造那起車禍後,雖然由保險公司做了部分理賠,但他們也拿了一部分賠償款,這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她們雪上加霜。
何桂芬的丈夫死後,她有一個五歲大的孩子需要撫養,她靠著擺攤賣烤串維持生計,但是為何,她的孩子突然會轉到學費如此昂貴的私立中學?
這讓我心中不禁起了疑問。
“北山哥,怎麼了?”喬前關切的問道。
我胡亂的搪塞了一句:“沒什麼。”隨後便向巷子外走去。
與喬前分別之後,我載著方杞下了落雁坪,向曲江大境駛去。
騎著電動車,夜風不斷從我耳邊呼嘯而過,坐在後座的方杞迎著風,將聲音提的很高,說道:“蘇北山,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讓我感知到了生命的力量,謝你讓我尋找到了存在的價值。”
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明知故問道:“什麼力量?什麼價值?”
方杞思索片刻之後說道:“其實我跟這片棚戶區的居民一樣,都是被這個世界遺忘的人,但他們尚且如此拼命的活著,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的活著呢?這就是我感知到的生命力量。”
停了停,方杞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有意促成我和小茹的師徒關係,不管有意無意,至少在看到小茹為了學習畫畫而高興到手舞足蹈的時候,我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我也可以被人需要,然後承載別人的希望,這就是我尋找到的自身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