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輝,姚輝。”我朝房間裡喊了兩聲。
隨後,姚輝開啟一條門縫,探出腦袋弱弱的應了一聲:“蘇總。”
“會開車嗎?”
“會,大一的時候就考駕照了。”
我把租來的那輛車的車鑰匙丟給姚輝,說道:“去,跟著你......嫂子,等她到西安了你再回來,我請你吃一個月漢堡。”
“明白!”姚輝應了一聲,便緊隨程知夏而去了。
看著相繼離開的兩個人,我的心如針扎般難受,但同時也有了一種莫名的輕鬆感。
我討厭人類心臟的構造,分出的左心房和右心房會滋生出兩種不同的情緒,然後這兩種情緒就會在人的身體裡打架,進而撕扯著每一處神經,讓人們變得痛苦不堪。
我現在就處於這種被撕扯的狀態,左心房滋生出“愛不能自私”的情緒,右心房滋生出“愛不能割捨”的情緒。不自私就得割捨,不割捨就會變得自私,你看,多麼矛盾。
我的肉體被這種反覆的情緒撕扯的生疼,而煙無疑是最好的止疼藥。
於是,我點上一支菸,默默的抽著,遊離的目光隨意一掃,就掃見了畫架後面的方杞,她正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想必,剛才的一幕都被她看到了吧。
也無所謂了,此時的我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狼狽被多少雙眼睛看到了。
我轉身進了姚輝的房間,這是一間很大的民宿,除了一張大床外還有一張沙發床,本著節約的角度出發,我打算和姚輝住一間房,就不另外開房了。
本來下午有戶外野炊的專案,但因為下雨的緣故取消了,所以整個下午有了短暫的閒暇時間。
昨夜一夜未眠,今天又一頓折騰,身心俱疲的我倒頭就睡。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放在床頭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我一個激靈拿過手機,因為此時無論誰的電話,都對我至關重要。
是姚輝打來的,我立刻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姚輝懊惱的聲音:“老大,嫂子的駕照是跟範.迪塞爾學的吧?”
我急切的詢問:“怎麼了?”
“我沒跟上嫂子,她開的太快了。”停了停,姚輝糾正道:“不,是她飛的太低了。”
“你在哪跟丟的?”
“終南山隧道,隧道限速,我緊著最大80邁的速度開著,嫂子並沒減速,等我出了隧道,估計人家已經到了西安。”
我盤算了一下,終南山隧道到長安南還有不足60公里的距離,也沒有難走的山路,於是對姚輝說道:“那你先回來吧。”
“好的。”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以後......別叫嫂子了。”
姚輝那邊沉默了許久,才滿是失落的答應道:“知道了,老大。”
掛了電話,我的心裡空落落的,點上一支菸來到窗前。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眼前只有被大雨洗滌過的青山和掛在天邊的彩虹。是啊,雨又怎麼會一直下呢?
我看了看時間,已是傍晚六點,晚上還有一場篙火晚會,陳芸和姚輝都不在,只有我和另一名同事,所以得提前去準備了。
事實上,篙火晚會是這家民宿的老闆承辦的,我也沒什麼可準備的,但我就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因為只有忙碌起來,才會讓自己心中的鈍痛得到緩解。
幫著民宿的員工將木柴轉移到一處空曠的平地,又將一些消防器材擺放到指定位置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吃過晚飯的遊客陸續來到了篙火堆旁。
點燃篙火之前,按照流程有一段講話,大概是說一些對遊客祝福,感謝之類的話,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