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向男人。
只見他優雅的微笑,露出尖利的牙齒,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是什麼?難道是嗜血獸?”路枝枝剛問完,霎時被赫克託的手摟著腰翻轉了個方向。
而她原本站的位置上方,倒立的男人像蝙蝠一樣降下來,露出兇狠的尖牙,眼底凸起一條條樹葉紋路一樣的黑色血管。
路枝枝想不通,資料裡顯示,嗜血獸是異種獸的一種,而異種獸通常都沒有自主意識,除非非常高階,難道......
來不及思考,赫克託單手抱著她與嗜血獸戰鬥。
路枝枝不想讓自己拖他後腿,緊急中快速道:“赫克託,把我放下,這樣你也會受傷的。”
赫克託將上千根銀針隱身,空氣裡面得什麼都沒有,嗜血獸捕捉不到攻擊的方向,頓時皺眉。
他沒有將路枝枝放下,而是平靜且淡漠地說:“單手,足夠。”
赫克託一手用斗篷裹住路枝枝,一隻手在虛空中抬起,數千根隱形的銀針就隨著他的動作蓄勢待發。
黑色皮手套握拳,所有銀針齊發。
他轉動手腕,銀針改換方向,如上千只蜂群轉彎刺入嗜血獸的體內,嗜血獸閃避不及,蒼白的臉上被數根銀針刮破,留下道道血痕。
赫克託輕描淡寫的抬手,轉腕,手指併攏下壓。
嗜血獸如同馬戲團裡被戲耍的猴子,狼狽的左右都顧及不迭,由於根本看不見銀針的方向,他只能根據赫克託的手勢判斷,然而他的手勢根本毫無規律。
路枝枝看著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皮革緊緊包裹著他修長的手指,連指節的輪廓都清晰勾勒,他的手很大,即便戴著手套,也有一種極強的男性力量感。
她偷偷打量赫克託,明明白色面具上什麼都沒有,路枝枝就是能感覺到他似乎有點無聊?
只見嗜血獸渾身都是細小而穿透力極強的傷口,渾身上下流著血,他像一個被扎漏了的馬蜂窩,跌在地上垂著頭。
赫克託終於結束了他的獵殺遊戲。
他放開路枝枝,一步一步走到嗜血獸面前,每一步都像死神的鼓點。
赫克託的左手拉了拉右手的黑皮手套,他的掌中凝聚了肉眼看不見的光球,釋放的一瞬間,卻見倒在地上的嗜血獸猛地抬臉,露出得逞的陰笑。
光球穿透了他的心臟,嗜血獸的身體由內而外爆開,肉漿四濺,周遭血霧瀰漫。可皮囊爆炸的同一時刻,一道快到模糊的黑影像疾風一樣掠過赫克託的斗篷,衝向路枝枝。
它快到讓她根本看不清。
幾乎就在微秒之間,路枝枝感到脖子上一涼。
她清晰的聽見了尖銳的牙齒插入血管裡的聲音,那是一種粘稠的脆響。
路枝枝看見赫克託斗篷翻飛,大手迎面對著自己,萬千根銀針射向面前的嗜血獸。
這一次她看清了嗜血獸到底是什麼,是一個被剝了皮的人,他的臉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和嘴巴,周圍連著無數毛細血管,整張臉都是凹凸不平的肉。
他在路枝枝面前倒下前,她甚至看清楚了他臉上的神經、脂肪和流淌的黃色組織液。
她從極度血腥的震撼中回過神,整個人呆呆地摸上脖子,觸手一片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