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山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顯然他之前只考慮如何找藥,壓根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面對父親的凝視,他怔了片刻然後試探地問:“依然如這次一般,磨成粉末摻進藥汁看著他們服下不可嗎?”
沈丞相嚴肅地搖頭:“不可。”
之前是病患初起,人心慌亂,加之軍營中醫士不夠,兒子才有了可乘之機。
如今此事已經驚動了皇宮,連聖上都親自下令讓太醫前往診治。
這種情況下,想要將大量的藥粉添進熬好的藥汁中去,那不是無稽之談!
真被發現了,要如何解釋?
那時才是幫人不成反害己!
沈丞相看著面前鐵塔一樣的兒子,想到他莽直的性子,知道這種事指望不上他。
只能再次嘆了口氣,說:“你先與你妹妹寫信,其他的為父來想辦法。”
沈玉瑤收到信的時候剛剛吃完午飯。
程立言在洗碗,她正開啟喬安送來的點心看。
喬安送來的是一種表皮沾滿了芝麻的大酥果,是油炸而出的,這種沈玉瑤從來沒見過,更沒吃過。
她有點好奇滋味兒。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小屋內有微微的震動,知道是阿孃又送東西過來了。
這時候送什麼東西呢?
沈玉瑤有點奇怪。
她將意識沉入小屋,然後就看到小碗旁邊放了一個木匣子。
她把木匣子開啟,看到裡面是一柄雕刻的木劍以及一封信。
沈玉瑤愣了一下,索性將信和匣子全都拿了出來。
程立言剛洗完碗從廚房走出,就看到餐桌上憑空冒出來了一個木頭盒子。
他不由麵皮一抽。
好在,如今的他也算是處事不驚了。
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好奇地湊過來問:“娘又給你送什麼了?”
沈玉瑤搖頭:“這不是阿孃送的。”
她說著拿出了那柄雕刻的有點粗獷,看著一點都不精細的木劍,眸中閃出了笑意。
說:“這應該是我二哥送我的。之前我一直纏著他說想要一柄劍,讓他買給我,他不答應。說女孩子家家的哪裡能玩兒那些。
我不高興,他就哄我說要給我親手製一柄。合著他所說的親手製一柄竟是刻把木劍糊弄於我!”
沈玉瑤口中說著嫌棄的話,手裡卻拿著那柄木劍反覆的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你喜歡這東西啊?那我也會。”
程立言說:“趕明兒我刻把木頭手槍給你,保證比你二哥刻的這個精細。”
他又看了一眼那木頭劍,越看越像一把半成品。
似乎還沒有最後完工。
只覺得自己隨便做做,應該都比這個好看!
不過這話程立言可不敢說。
“我要那東西幹嘛?都是小孩子玩兒的。”沈玉瑤笑著說。
說罷拿起了那封信。
看著信封上的字跡,她揚了揚眉:“二哥寫的。他這又送劍又寫信的,必然是有事求我。”
說著還撇了撇嘴:“他自小就慣常這樣。”
話雖這麼說,可從表情能夠看出她的開心,並非真正的嫌棄。
可在她將信抽出,看了幾行之後,那份開心就全然不見了。
“怎麼了?”程立言立刻發現了,不由問道。
沈玉瑤此刻已經快速將信看完,聽他這麼問,就將信遞了過去。
程立言接過看了一遍,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疫情啊。”他緩慢地說道。
沈玉瑤的神情變得忐忑起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