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圓圓說還想多要一條,蔣小燕就不樂意了。
她伸著脖子就要和趙圓圓爭辯,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聽到沈玉瑤非常無情地拒絕道:“沒有,一條也沒有了。”
兩個人頓時同時啞了火。
“你們也知道那布不是隨便就能找到的,我之前那些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弄來,哪兒能說有就有?又不是大白菜。”
沈玉瑤的話說得兩個人全都沒話可說。
畢竟這是大實話。
要真那麼好找到,她們還用得著這麼過來求人嗎?
“那,以後還有可能弄來嗎?”蔣小燕不甘心地問。
好歹趙圓圓還有一條呢,今天就紮在辮子後面。
她可是連試戴都沒機會試戴!
沈玉瑤之所以拒絕得這麼快,是怕太輕易得到她們會想要更多。
這個時代和她之前的時代不同,沈玉瑤已經懂得謹慎兩個字怎麼寫了。
就算是那個交換會,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會去追問別人東西的來路。
可其實誰心裡都有一本賬。
比如趙圓圓能輕易說出蔣小燕會拿什麼東西過去交換;
蔣小燕也能一眼看出趙圓圓包裡沒有其他存貨了。
他們現在是和自己不熟,還在觀察,掂量。
沈玉瑤可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有很多來路不明的東西。
那不是顯擺,是招禍。
不過,沈玉瑤畢竟還是打算以後要和這兩個人常來常往的,所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在說明東西不好弄之後,她沉吟了一下,有點勉強地回答:“我再試試吧,不一定,我儘量爭取。”
這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已經讓兩個姑娘重新高興了起來。
趙圓圓又過來扯著沈玉瑤的胳膊要說東說西。
沈玉瑤無奈地抽回,朝遠處看了看,說:“我師父瞪我呢,我得趕緊過去。”
說罷就丟下她們朝丁翠珍那邊跑去。
那倆姑娘現在也已經知道丁翠珍有多厲害了。
這丁師傅看著長了一副笑模樣,可實際上老兇老兇了。
但凡招惹上她,她可是把人往死裡整。
和他們一起來的一個男生,就是在上班的時候偷懶,躲在角落裡嗑瓜子被丁師傅逮著了,硬是讓他把一層樓的窗戶全擦了一遍!
大冬天的擦窗戶,還是一層樓的。
那男生後來都要擦哭了。
被丁師傅遠遠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倆姑娘同時縮了縮脖子。
根本不用人催,全都快速溜走了。
有了師父打掩護,沈玉瑤今天根本沒有幹活,待在小屋裡畫了一天的圖樣。
她畫圖樣也不是為了帶出去,完全就是為了加深印象。
多畫幾遍,就會把這些花樣子牢牢地刻在腦子裡。
等感覺到屋子裡的光線暗下來,已經看不清楚紙的時候沈玉瑤才停下筆。
她把東西收拾好,鎖好門出去,正趕上下班鈴響。
沈玉瑤去食堂拿了放在那的飯盒,就隨大流一起出了百貨大樓。
在小屋裡坐了整整一天,雖然不用幹體力活可也絕不好受。
小屋裡沒生爐子,這樣坐一天,沈玉瑤的腳都凍麻了,這會兒都快要感受不到了。
她的小手指又開始發癢,像是凍瘡又要加重了。
她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哈,加快了腳步。
沈玉瑤一進院就看到自己的小屋亮著燈。
她腳下頓了頓,然後就露出了一個開心地笑容。
她小跑著,如乳燕歸巢般向著自己家奔去,結果一推門就落入了一個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