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春節熱鬧程度,自然是小小南溪郡不能比擬的。
新年煙花盛典,鳴群鑼,舞龍燈,抬鼓亭,駛燈船,放銃花,而皇室在新年伊始也忙著準備皇帝的“迎春禮”,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和五穀豐登。
譽王府因著去年世子妃入府,譽王妃今年可輕鬆了不少,自己兒媳婦是皇城第一美女不說,聰慧異常,掌家權二話不說分了大半,自己還有時間找其他夫人打打麻將,日子過得優哉遊哉。
仁王妃的日子可沒妯娌那麼愜意囉,還不是因為長子的婚事心力憔悴。
子女的婚姻嫁娶自古是父母記掛於心的重中之重,關係家族子孫綿延和傳承,娶妻不賢或是遇人不淑,都是一場災難。
幾乎每日,她眼前都摞著高高的帖子,上邊都是如今皇城適婚的貴族女子畫像以及家族和個人資料。
“王妃,您昨夜亥時才歇息,世子爺的婚事也不急這兩天,您若是困了去歇會兒吧。”她的貼身嬤嬤端來菊花枸杞茶,軟聲細語勸道。
“哎,我怎麼能不急,阿延十八歲時,適齡姑娘給他相看,各個都看不上,我也不強求,畢竟年紀還輕,多看看也沒事。如今呢,都二十又七了,跟他爹似的天天在外晃盪,我看他壓根就沒把婚事放在心上,你瞧瞧!連紫逸宇這個花叢翩翩俠都娶了世子妃收了心!年初皇室家宴,楊榮穎(譽王妃)那得瑟的模樣,想起來就慪氣!今年無論如何都得把世子妃給定下!”
加上去年紫衣男爵在後面窮追猛打,她不是不知道,在她眼裡,世子妃怎麼說都應該是大家閨秀,端莊賢淑,如此兇殘暴力的貨怎麼配得上她如玉似金的兒子。
“王妃,世子來了。”
“讓他進來。”
“母妃。”
“阿延,過來。”
她拿起茶盞,菊花和枸杞的清香舒緩了幾分焦躁。
“這裡是適齡姑娘的相簿,還有今年七月初,女子學院結業後大批學生將返家,母妃也命人將其中適齡的姑娘資訊資料總結成冊,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鐘意的,母妃幫你安排相看相看。”
紫昱延今日沒有戴著面具,雖和紫逸宇這妖孽不能比,也是皎如玉樹,俊逸出塵。
他早料到母妃叫他來是何事,面無表情地望著眼前三堆高聳的畫冊。
“有這麼多?”
“左邊那堆不作搭理,其他兩堆叫橙寶赤寶抱過去,你慢慢看。”
“有何區別?”
“那堆都是紫逸宇未娶世子妃時,母妃託人探過口風,都不怎麼熱忱。譽王府世子妃入府後上門上得比誰都勤。我仁王府雖然不得太后寵,也是和譽王府平起平坐,憑什麼任他們挑!還撿譽王府剩下的不成!”
想起這些事,仁王妃的肝火又蹭蹭地往上躥。
她放下茶盞,望著另外兩堆首面上兩張貼了金箔片的帖子道:“母妃最鐘意的兩家姑娘都放在最上面,你可以重點了解下,一個是靖良侯孫女,兵部左侍郎閨女包維夏,芳齡二十又一,能文善武,踏實穩重,相貌說不上明豔也是容色清麗氣度高雅,在北林女子學院,馬術年年魁首,畫得一手好丹青;第二個就是你雪姨的次女,張渥丹,芳齡十九,她爹張崧任西元布政使司五年,吏部已釋出就任書,調任為副左都御史,加上外祖父是太子太傅,雖為虛銜,但鄭老本身就是一位德高望重令人尊敬的賢臣,家世也足夠當我們仁王府的世子妃。雖然雪鳶當年是下嫁,兩夫妻恩愛有加,從未紅過臉,他家有兩男兩女,渥丹是家裡老么,你瞧瞧畫像,桃腮帶笑,還有倆小梨渦,嬌豔活潑,就讀於紫薇女子學院,拜劉彩蝶為師,琴藝超眾,難得一見的才女。唯一缺點就是他們都要在今年的六下旬或是七月初才到皇城。你這邊若有合適的也只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