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正揹著她,彷彿一直繃著神經被人用力了扯了扯,下一秒就要崩斷。
須臾,她低低哼了一聲,分不清是不是“嗯”字。
一向粗枝大葉的陳圓潤壓根就沒放心上。
一旁忙著白芍無奈地了搖了搖頭,再過一個月就滿十八了,今日是她最後當值的日子,陳悅畫挽留過,畢竟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希望帶著熟悉的丫鬟一起,白芍以夫家急著成親為由婉拒了。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陳圓潤不喜琴棋書畫,但好舞,陳母請了舞藝先生,兩家本打算待閨女年滿十六就正式下聘定親,陳母又花了大心思找了教養嬤嬤教導女兒禮儀,強壓著多少學了一些,但在全家疼愛下,陳圓潤依舊恣意飛揚,我行我素。
和肖二紛爭依舊,不再像小時候蠢得直接下場田裡互撕,譬如,拉長了引線躲在稻草垛後面,點燃了藏在牛糞堆裡小鞭炮,“砰”的一聲,然後哈哈大笑逃跑,惹著體味了一把糞雨的肖二在身後一邊追一邊嘶吼得撕心裂肺!
……
留在陳家村的楊府小眼線,這些事一點兒不落地送到楊母手中。
聽楊府的僕從小道訊息,今年夫人似乎進入更年期,砸了不少茶盞……
一片雪花壓不斷樹枝,但若是落雪不斷,日復一日,總有枝斷的一刻。
聽聞陳家二爺外地歸來,楊家夫婦思量再三,終於上門拜訪。
還有半年就是會試的時間,陳父以為未來親家找他商量楊括上皇城的安排,畢竟南溪郡最大的鏢局就是陳家的。
看著楊家夫婦憂心忡忡的臉,心嘆為人父母,為子心切。
楊父要求去私密性強的書房說話,陳父有點摸不著頭腦。
一刻鐘後,怒吼聲從書房傳來!
“你們想退親!”
楊家書香門第,楊括的祖父還是正五品的官員,兩家老爺子雖然家庭出身不同,卻是莫逆之交,當時就戲言兩家孫子輩結親家,當初意屬陳家大房子女,世家出身的母親,學識出類拔萃的父親,教養出來的孩子,怎麼說也離淑質英才不遠。
當年陳家的商鋪已經交到陳善賢手裡,幾年的運籌帷幄,勢頭兇猛,陳老爺子已是退休狀態,恰逢賑災貪汙一案楊老爺子被牽連,平息這件事是陳二爺拿出了近五萬兩補了大半貪汙數額,才免了楊老爺子的牢獄之災,而眼光毒辣的陳二爺自然看重楊家最優秀的嫡長孫楊括,於情於理,這門親事落到陳二房寶貝疙瘩陳圓潤身上。
陳善賢面色不善地開啟門吩咐心腹幾句,很快陳母也趕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