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愛慕已久,發自內心情難自禁為他歌一曲,若你大大方方來我跟前說,我也喜歡仁王世子,我都敬你坦蕩,赤子之心,而不是跟只老鼠一樣,站在我陳府的底盤上,藉著我陳府的便利,躲在牆角,見縫插針!”
楊藝堅的二十鞭早已受完,即便是個書生,硬是咬牙扛了下來,如今他脫力地趴在長椅上說不出話,楊嬤嬤心疼得跑去照顧長子,只是大小姐的話,字字如鞭,照樣抽得他們臉疼!
“在學院被欺辱,不是你的錯,你的錯就是別人說你什麼,你就當自己是什麼!人家說你卑賤,你就覺得自己卑賤,一邊哀傷自憐世道不公,自己沒出生在名門望族,別人說你是下人之子,就該匍匐在他們腳下,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血統卑微,又憑什麼別人高看你一眼!憑藉你哥的科舉,憑藉找個身份高貴的男人,一躍龍門,你就沒想過靠自己殺出一條令人刮目相看的路嗎!自己內心軟弱無能,別冠冕堂皇裝出一副天下人都負你的模樣。”
陳恆義冷冷發話:“我記得你哥剛來臥龍書院那會兒,被幾個高門子弟欺凌,來找我的時候,臉上的淤青都還沒消呢,想找我借點錢,因為書店入了幾本典藏。是金子總會發光,沒出幾個月他的學識得到先生的認可,在臥龍書院站穩腳步,他的衣服照樣是泛白的,鞋子依舊是楊嬤嬤親手做的,打著補丁的那雙,他說這雙穿的最舒適。”
陳叔看著楊藝潔,目光不帶任何情感:“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母親自打來陳府後,所有的衣裳都是陳府每年給僕從的定額,夫人去雲煙城之前,你母親舔著臉問夫人,不要的舊衣裳可否贈她一兩件,每年新年,她那身紅枝繞海棠百福冬裳就是夫人給的。年底讓我婆娘陪著她去錢莊存錢時,開心的跟孩子一樣,孩子一轉眼就大了,得娶媳婦嫁人,多存點,我心裡踏實。我還記得,去年你生辰,吵著你娘買了一件玲瓏閣的衣裳,那一件要一千兩,是你娘一個月工錢的大半,她最終還是依你了。”
她掛著眼淚,潮汐氾濫的美目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臉無辜。
陳圓潤放下手,俯視著她,“與其說你嫉妒我,倒不如說,你是在介意自己的出生,下人子女的身份,沒有富裕的家境,讓你在非富即貴的同窗面前抬不起頭,你就沒深究過,歸根到底你在踐踏你的母親和兄長!你在嫌棄出生在如此平庸的家庭,擁有如此平凡的家人。利用柔美的皮囊,婉轉的歌喉,吟唱,能吸引著,高門公子,他可以醜陋,可以庸俗,但絕對要身份高貴,手握權勢,把你沒有的東西填滿,把你拉出無權無勢平凡之際的泥濘,再趾高氣揚對著同窗說,如今我和你們平起平坐,是不是心裡也奢望其他人匍匐於你的腳下,仰你鼻息!”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樣想!我很愛我的母親,很敬愛我的兄長,你不要汙衊我!”
陳叔搖了搖頭:“我家小囡囡十歲時候都記得女紅課上給我繡個荷包,這麼多年,你可為娘買過什麼,做過什麼?”
楊藝潔:“我……”
陳圓潤:“行了,廢話不多說,我們陳府照拂你一家子多年,也就是你一個寒了陳家的心,這些無關痛癢,你睜大眼睛瞧瞧,”她把楊藝潔的臉硬轉過去,“看清楚了那倆個寵你入骨的人,最寒心的是他們!”
楊藝潔:“我……”
她淚如雨下,還是搖著頭否認一切!
靈魂最深處的不堪被赤裸地展露出來,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阿石,告訴她,我們鏢局背叛者的下場。”
“我只是唱了首歌,我沒有背叛,我沒有!”
陳叔失望地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阿石:“背叛就是背叛,不分大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楊姑娘,你到底是去學院讀書的,還是學些嫁高門的手段?背叛者,鞭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