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管家和老鐵,誰都不能踏入一步,這位阿石估計是大小姐的心腹,陳總管當時領著他把南溪郡過來的物件一車一車押了進去。
阿石見到老大很開心,眼睛笑成一條縫,忽然他發現不對勁,左瞧右瞧,才忍不住問道:“阿尋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他去辦點事,遲半個來月回來。”
阿石一臉瞭然,阿尋這傢伙對老大唯命是從,把自己當成了老大手裡一把刀,壓根沒當自己是個人。
陳圓潤感覺花牆後有人,倏然轉頭,目光投向花廊一角,只捕捉綠衫一角惶然一閃而過。
隨即傳來細微慌亂的腳步聲。
老鐵也是習武之人,五官感知敏銳,幾乎和陳圓潤動作同步,自然瞧見了那轉瞬即逝的鮮綠。
他面不改色道,“大小姐,剛剛那位應該是楊姑娘,楊嬤嬤的女兒。她在外城的西區女校上學,這個時辰應該是剛放學回來。”
身為首席刺繡師傅的楊嬤嬤還在成衣鋪沒回來,身邊陳管家一聽,順著兩人目光看著涼風習習的過道,不覺皺起了眉頭,“大小姐,你還記得楊丫頭嗎?楊藝潔?”
她思量會兒,倒想起來了。
楊嬤嬤楊柳氏和母親同鄉,她早年喪夫,拖著一兒一女辛苦過活,不想因為面容姣好被惡霸盯上,正被那家惡僕拖著拉回去當姨太太,一雙兒女被人毒打,恰巧陳母回孃家探親,路上遇見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派人把他們一家人救了下來。楊嬤嬤自願簽下終身契為陳家做牛做馬,只求能平安撫養子女長大。
陳家不缺僕從,陳母本著日行一善之心,才伸出援手,自然是拒絕了。不過得知楊嬤嬤有一手絕頂的刺繡功夫,便僱傭她為陳記的刺繡師傅,有陳記這招牌頂著,至少這十里八鄉的沒人打他們孤兒寡母的主意。
她離家時,楊嬤嬤才來一兩年,印象裡模糊記得楊家小丫頭瘦瘦小小的,扎著兩包子,卻有一張俏麗的小臉,一看就知道長大後是個美人胚子,她哥哥楊藝新天資聰穎,勤奮好學,經常被爹拿來榜樣教育五哥。
“我想起來了,聽說她哥哥讀書極好,會試入榜的機會很大。”
“是的,大小姐,不止她哥哥,楊丫頭讀書也極好。西區女學是這個區域內的女學,到了年齡都可以上的,但是臥龍學府去年新開設的女子學院一般人家是進不去的,去年禮部下了告示,每年會從各個區域學院挑選拔尖的學生免費入學臥龍女子學院,楊丫頭已經過了選拔賽,拿到十個入學名額之一,今年的六月份要去臥龍學府報到了,楊嬤嬤也算熬到頭了。”
“這是好事啊,雙喜臨門,她的這雙兒女教養得極好。”
“不過楊丫頭多年未見你,小姑娘估計膽兒小,望您莫計較她的失禮啊。”
雖然楊嬤嬤不是賣身是僱傭,怎麼說也是東家,還有大恩,楊藝潔躲著偷看不來打聲招呼終究是失禮的,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想的。
老鐵聽此話,嘴角浮現一抹諷刺的淺笑,被圓潤看了個正著。
“鐵叔?”
老鐵依舊面無表情,冷冷道,“那些個書讀多了的,都是迂腐清高。”
這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陳總管知道他來自江湖,可能有點瞧不起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吧,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聽不懂,但這話擺明兒要麼低情商要麼對楊藝潔有意見,瞧著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楊姑娘怎麼招惹他了。
事實上,這位不苟言笑的鐵領頭不是陳家人,聽三哥說,他的武功當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因為欠了三哥一個大人情,不得不把自己賣給三哥十年。如今已經過了五年,按照約定,五年後,恩情已了,自行去留,但是他教導的護衛都是陳家的人,自然是要留下的。
看他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