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海上,烈日當空,驕陽似火,彷彿連周圍的海水都沸騰了一般,熱浪騰騰而生。
墨白立於船頭,周圍煙霧瀰漫,難辨東西。更讓他詫異的是,平日裡無比敏銳的靈識,在這灼日海中,竟然與目視無異,僅能感知到身前丈許。
熱浪蒸騰而起,不時有魚躍出海面。那些魚兒通體赤紅,裹挾著一股更為熾熱的熱氣,一同躍出海面。
“小兄弟,是第一次進這灼日海吧!”
船老大名叫萬開,是個面板黝黑的中年漢子,他約莫四十來歲,身體精壯緊緻,沒有一絲的贅肉。
“是,我們就這樣航行下去?”
墨白回過身,望著船老大,好奇問道。
萬開咧嘴一笑,說道:“是咧,一進這灼日海,便再無方向可辨,只能憑藉著感覺航行。不過,小兄弟你大可放心,我雖不敢保證帶你到你所說的那座島上,但我們活著出去的可能,還是不小咧。”
生死看淡,每次進入這灼日海,都如同在鬼門關上走上一遭,若非是生活所迫,誰又願意進入這片海中。
出航之前,萬開已經將這次的收入,託人送回家中,至於自己能不能再回到無垢城,誰說的準呢。
家中老小衣食無憂,這便是中年漢子的最大心願罷了。
一陣風趴在船舷之上,整個人無精打采,腦袋垂向海中,不時的嘔吐一番。
這輩子第一次登船的他,竟然暈船了。開始時的興奮期待,此時已是蕩然無存,腦中昏沉沉的,就像被人來回搖了數百遍,真是生不如死啊。
墨白看著周圍,景色一成不變,也沉下心來。他走到一陣風身後,手上真氣繚繞,拖起嘔吐的一陣風,邁步走向船艙。
“船老大,看到小島再通知我。”
萬開聞言點頭應下。
船艙不大,收拾的倒也算是乾淨整潔。屋內陳設簡單,除了一張木床靠在艙壁上,就只剩下一把木椅了。
將一陣風放在椅子上,墨白開口問道:“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也許可以提升你的實力,但是其中險厄未知,你可願意試上一試?”
一陣風正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聽了墨白的話後,他毫不猶豫的使勁點點頭。
險厄?從一陣風化形之後,進入無垢城的那刻起,險厄便無時不在。
他目睹過無數次,為了一顆丹藥,手足相殘;為了一線機緣,夫妻反目。在這強者為尊的世間,能夠提升力量,又有什麼險厄是不能嘗試的。
“好!”
墨白見他答應,便在通天井中,用真身月融了宋寒子的一名師侄。他抬起手,漫天熠熠冰晶揮灑而出。
“將這些冰晶吸入體內!”
一陣風聞言而動,張嘴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將墨白月融的冰晶,一吸而入。
冰晶入體,一陣風先是周身一僵,頓時如墜冰窟,渾身瑟瑟發抖,臉色更是變得煞白如紙。
緊接著,一陣風目中精芒一閃,面色瞬間由白轉紅。
“不好!”
墨白心中暗道不妙,他的反應極快,提起一陣風,便衝出了艙門。
甲板之上,墨白提著一陣風一躍而起,衝入霧氣繚繞的半空之中。
周圍的天地靈氣,濃郁又混亂,如同一個性格分裂的癲狂之人,極難掌控。
墨白立於半空之中,一陣風漂浮在他身前不遠處,此時已經現出了真身,是一隻數丈高下的黑色巨鴉。
巨鴉的身體上,時而凹陷,時而隆起,就好似一個柔軟的玩具,被一張無形的大手來回搓揉玩弄。
“墨老大,我好難受啊,感覺自己快要炸開了!”
一陣風強忍著周身不斷被撕裂後,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