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朱樉粗氣直喘,顯然是氣的不輕。
“閉嘴。”朱標面色不愉眉頭緊蹙,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轉而解釋道。
“這和四弟沒有關係,孤也不是偏心誰,而是父皇的旨意,四弟只是照做而已。”
“衝動的毛病,在林先生這麼教導下,還不能改一改冷靜一點,對你來說困難嗎”
此言一出。
朱樉眉宇間充滿了匪夷所思,暴躁的情緒漸漸舒緩下來,旋即側目望向一旁的朱元璋。
“你大哥說的沒錯,是咱的旨意。”
朱元璋朝三個兒子招了招手,竟是莫名有了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裡懸著的拉胯大石頭,總算安然落地。
“你確實冤枉老四了,老四是混蛋了些,但還不至於對家裡人混蛋,之前就因為伱的事,他還跟咱吵了一架。”
“你弟弟,沒那麼蠢。”
朱元璋眼底露出些許的欣慰嘆道:“行了,你們幾個別在那裡杵著了,都過來坐吧。”
“咱一家人似乎好久沒有心平氣和的坐下聊聊天了。”
話落。
朱樉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先看了看大哥,再看看四弟,腦子還是有些眩暈的感覺。
自己興沖沖回來覆命,本以為會得到父皇的誇獎,自己乾的不錯,沒想到誇獎沒得到,稀裡糊塗的被按了一個叛徒的罪名,在如今又說沒事了,都是誤會。
這都鬧的是哪門子啊
來不及多想。
他跟隨著大哥走上前去,以此向爹孃行了個大禮,而後小心翼翼的坐在旁邊。
這邊朱樉才剛入座,那邊朱棣便陰陽怪氣的道:“唉“——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娘啊,您說,孩兒慣著閒事幹嘛”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跟我有毛關係啊,結果這下倒好,狐狸沒帶著,惹來了一身騷。”
“晦氣,太晦氣了。”
“再有下次,沒有我了,反正爹的玉帶也打不到我身上。”
“娘說,是不是這個理”
朱樉:“”
“你呀你——”
見朱棣大發牢騷的樣子,馬皇后忍俊不禁微微搖頭,卻也拿自己兒子沒轍了。
“好了,別貧嘴了,稍微安分一點,先聽你爹說正事兒。”
說著,馬皇后挑眸看向錯愕的朱樉,意味深長道:“你二哥就是性子急,不是真的埋怨你,你們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哪裡還能真與你較勁啊”
“你說是吧,老二”
朱樉聽罷不免有些面紅耳赤,無比尷尬的應了一聲。
“母后所言極是…”
“四弟才是我們兄弟中最意氣的,有目共睹人盡皆知,兒子剛剛不應該衝動。”
“還請母后恕罪。”
馬皇后臉上帶著微笑,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倒是沒有繼續為難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疼了誰當孃的都捨不得。
要怪就怪老朱,非得出這麼一個餿主意。
嘴上說著信任兒子,實則變著法子試探。
雖然十分看不慣,但是事關重大,也只能出此下策了,還好親手養大的兒子沒讓人失望。
如若不然,真不敢想。
想到這。
馬皇后發出無聲的長嘆,望向憤憤不平的朱棣,笑道:“老四,聽見沒有,你也表個態,別不吭聲。”
哪知,朱棣根本不給二哥面子,更是假裝沒聽見孃親的暗示,扭頭看向端坐在龍椅上的老父親,朝虛空拱了拱手:“爹,咋開始說正事吧,叛徒不除,朱家不得安寧。”
馬皇后愣了下,素手扶額搖頭失笑,頓感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