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影響不到朝廷決策。”
“對了,那幫老兄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胡鬧吧?”
聽了這話,胡惟庸趕緊將手裡的茶盞輕輕放到桌上。
“國公,那幫老兄弟一開始是不理解,還到我府上大鬧了一番,最後被我說服。”
“我將國公和我商量的決策,向大夥都解釋了,這幫老兄弟應該不會鬧事吧!”
“這就好!”
李善長捋了捋鬍鬚,悠然自得:
“那個叫林澈的死囚,雖然有那麼點邪乎,咱們打發他遠離權力中樞,讓他有能力也無處發揮。”
“話說,還有兩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了。”
“陛下在朝堂上對你的提議,沒有表態,看來是另有打算啊!”
“咱們這位陛下會以什麼藉口,把林澈從詔獄裡放出來,免除他欺君罔上之罪,然後啟用他。”
“看來咱們這位陛下得動一番頭腦啊!”
“想想就覺得有趣!”
李善長耐人尋味的一番話,讓胡惟庸也沉思起來。
皇帝想要赦免一個人很容易,大手一揮甚至都不需要三法司走程式,縱然有百官反對,那又能怎樣,還不是皇帝說了算。
然而真正困難的是,讓一個死囚入朝為官!
自己在朝堂上給皇上遞了一把梯子,皇上居然沒去接。
他到底想要把這個死囚如何安置?
一旦皇上力排眾議,一意孤行,將林澈安排進入朝堂,這倒是一件麻煩事。
可是。
林澈給皇上提出制止土地兼併的計策,讓滿朝文武大受損失。
現在朝堂上別說淮西勳貴們不能容下林澈,就連浙東黨也對他恨之入骨。
雖然,這個林澈深受皇上的寵愛和賞識,但皇上不會為了他一人與滿朝文武都翻臉吧!
想到這裡,胡惟庸神情為之一鬆。
“國公,我想不出皇上不接受咱的提議,他還有什麼更好的處置方法。”
“真要不顧群臣反對,將林澈安置在朝堂上,那也是一堆麻煩。”
李善長端著茶盞,聞了聞茶香,淡然道: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咱們上位這次怕是失算了。”
“朝堂從來都不是皇帝一個人的朝堂,而是文武百官的朝堂。”
“千百年來,亙古不變。”
“上位想在朝堂上重用這個林澈,難道就不怕得罪天下百官?”
李善長用杯蓋颳了刮上面的浮葉,輕輕吹了口氣:
“老夫對你還是那句話,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上位若是採納你的建議最好,不採納就裝著無事。”
“不過雲貴嶺南行省缺位官員總要補缺吧,最後他還得給你一個交代。”
“你且等待兩日,若是斬首便罷,如若赦免這個林澈,你再推上一把。”
話落。
胡惟庸眼底流露出狡黠之色,恭敬道:
“惟庸謹遵國公教誨,在下銘記在心!”
“若陛下赦免林澈,我會帶領中書省官員,再讓塗節帶領御史臺御史們一起請奏,畢竟是陛下看上的人,咱作為統領百官的丞相,怎麼也得為陛下分憂啊!”
“國公以為如何?”
李善長輕撫白鬚,點頭笑道:
“甚好!”
“孺子可教也!”
“不枉老夫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