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廳堂內頓時騷動起來。
這些淮西勳貴們聽了此話,一個個咬牙切齒。
他們在朝堂上從朱元璋那裡吃癟,正找不到發洩的物件,聽說這中間原來有人煽動,頓時一個個拔刀的拔刀,抽劍的抽劍。
恨不得現在就將此賊子剁成肉泥。
眼看將眾勳貴情緒調動起來,李善長朝胡惟庸使了一個眼色。
胡惟庸心領神會,站了起來說道:
“二皇子蹲詔獄的訊息,想必各位已有所耳聞?”
眾人紛紛點頭,這些勳貴都是朝中將領,二皇子想隨大軍出征北元,建功立業,賭氣進了詔獄這事,他們都知道。
可是這與二皇子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這主意是二皇子出的?
不可能啊!
二皇子跟他們一樣舞刀弄槍還行,出些餿主意太難為他了。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胡惟庸繼續說道:
“此奸人就關在詔獄,並鼓動二皇子,搬弄是非,讓在座的各位蒙受巨大損失!”
胡惟庸這麼一說,眾人更怒了:
“這奸人是誰?關在詔獄還敢亂嚼舌頭,建議皇上早一點砍了他!”
“對啊!誰特麼這麼噁心,臨死前還擺咱們一刀。”
“胡相,這小子誰啊?犯什麼罪進去的?詔獄有咱的人,俺非要他在裡面好好吃點苦頭不可!”
“…”
一時間,眾人義憤填膺。
“此人乃江浦貢生林澈!”
林澈?
眾人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似乎又有所耳聞。
“就是半月前,殿試策論中妖言惑眾的那個貢生。”
胡惟庸這麼一說,眾人頓時想起了半月前發生在奉天殿的那件事。
原來是這小子!
這小子在殿試上妄言朝政不說,居然在詔獄還能折騰出水花來!
好在秋後問斬日子就要到了,這小子大限將至!
胡惟庸看了眼李善長,後者點頭,胡惟庸繼續說道:
“諸位,這小子雖被皇上打入詔獄,卻又採納他的策論,你們說怪不怪?”
“還有這小子是浙東黨劉三吾的學生,我擔心皇上會赦免他,到時朝堂之上,咱們又出現一個楊憲樣的勁敵!”
一言激起千層浪,眾人一陣譁然。
“我看這就是浙東黨埋下的雷子,就是用來針對咱們的!”
“咱們好不容易擠走了汪廣洋,弄死了楊憲,劉伯溫也是臥病在床,現在的浙東黨群龍無首,咱們決不能讓這些人再翻身!”
“眼看就要到秋後問斬的日子,應該沒什麼威脅了吧?”
“不可大意,陛下既然能採納他的策論,就有可能赦免他,咱們還是早做打算!”
“…”
一番議論後,馮勝站起來問:
“國公,你是咱們淮西老兄弟們的頭,你說咱們下面該怎麼著?”
“咳咳!”
李善長輕輕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
“諸位稍安勿躁,此事需從長計議。”
“你們剛才說在詔獄對這小子動手,我看一沒必要,二沒把握,絕非尚佳之選。”
“目前尚不明確皇上是要啟用此人,還是要殺他,就算赦免了此人,等他出來,我們有大把機會對付此人。”
“還有你們不要忘了,林澈提出的‘官紳一體納糧’,得罪的可不僅僅是咱們這些淮西老弟兄們,他得罪的可是全天下的官員,包括浙東黨人!”
說著這,李善長站了起來,手捻鬍鬚,眼露陰狠。
“皇上就算是赦免了他,恐天下朝臣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