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這裡修築了哨崗或者是探馬。
然後張衝令哨騎再去探,果然在塢壁的南面發現一座小砦,看旗幟就是魯國方面的。
現在事情難辦了,打的話,不說以他們騎兵如何打下這種堅砦,就說打下了,泗水東岸的魯國兵也就有了警惕,到時候奇襲魯國兵的軍略就要破產。
一時間張衝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於是命眾軍吏到他這裡集合,一起商議下一步該怎麼做。
突騎軍的軍吏有二三十號人,蝟在張衝邊上七嘴八舌,有說直接衝過去的。有說再繞遠一點的。還有說,直接分兵攻打,然後截殺向西面泗水去的信報。但張衝都覺得不夠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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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李弼在眾軍吏中不說話。張衝知其有謀,遂問其方略。
李弼沉默了會,道:
“凡用兵,沒有不險的。如果最求一切勝券在握,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有時候得勝也看天數,但我們為將者自然不能將勝利的全部希望寄託在虛渺的天數上,所以為將者之謀也很重要。這次韋氏壁阻路,並不是一朝一夕的,按道理之前背旗探哨的時候,就應該將這事探報給渠魁的。這樣我們在籌劃的時候就能將這事考慮在裡面……”
他這裡還要說,立馬就被一個性子急的騎屯將給阻了,此將叫段志,是薛氏壁人,突騎將最早的一員,也是張衝的老弟兄之一。他斥道:
“都這個時候了,說那些有什麼用?有話就趕緊說。”
李弼到底還是年輕,以前又是自成一體的沂山寇魁,訓斥人訓習慣了。所以不自覺就說話沒了個重點。這會被突騎軍中的元從將給訓斥,再看周遭軍吏那皺著的眉頭,還有其兄一臉擔心糾結的表情,立馬就意識到剛剛那番話雖然沒說錯,但卻不合時宜。
李弼立馬糾正,直接道:
“渠,我意可以鉗馬銜枚,於半夜從韋氏的北面一側偷偷穿過,然後急行軍,在第二天清晨直接對泗水北岸的魯國兵發動襲擊。”
說著,李弼就在地上做畫,先是中間畫了一個大方意為韋氏塢壁,然後在它的東面畫了一處圓,意為韋氏群墓,最後在韋氏壁的南面又畫了一個小方,意為魯國兵立的小砦。
這讓原先一些沒有空間感的軍吏都明白了李弼的意思。
張衝見此策大夥都同意,一拍掌,下令:
“就這麼辦。一會全軍找避風口休息,然後於子時出發,潛行過韋氏壁。從這裡穿過,到泗水東岸的敵陣大概也就是三十里,如果順利的話,我們就在卯初對敵奇襲。不順利的話,那就是盡人事,看天命。”
眾將得令,稱喏。
隨後泰山軍突騎就找了一處避風口然後默默等天黑。而誰也不清楚,這次匿行到底能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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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張衝離開于禁營盤的同一日,也就是三月初五日,濟北相陳珪也提兵四千順著汶水而下,攻打博縣丁盛部。
濟北相陳珪是在三月初二日停駐蛇丘的,換句話說,他只在蛇丘停駐了不過三日,就雷厲風行的率兵四千出擊了。
一方面可見其能。出征四千所需要的糧秣、丁夫、船隻可不是隨意就能排程好的,但陳珪得益於其優秀的幕府團隊,尤其是號濟北五龍的戴祈、泛昭、徐晏、夏隱、劉彬,皆能籌算贊畫,將籌措錢糧的事弄得井井有條。
而另一方面也看出濟北相陳珪有多麼銳意進取。看來其人真的是指望透過這一次平賊之功,洗刷掉伯父陳球一事對家族的影響。
出兵時汶水上,舳艫相連,筏舟無數,各艨艟上掛著各家族旗及各部主將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