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等人伏在草下一等就是一個半時辰。這期間大夥不能燒火做飯,就吃著些輜重營提前做好的粟團。不過有一說一,這粟團還是火烤過一遍更好吃。
這會金泉嘴裡嚼著粟團,挪了過來,悄聲對丁盛說:
“丁頭,這牟縣兵不會是不來了吧。”
金泉一說話,丁盛就怕了,這是一個比他還命歹的人。丁盛忙對他唾了一口,道:
“費什麼話,趕緊回去帶著你的兵,一會敵兵就來了。”
金泉不理解,丁頭咋火氣那麼大,自討了個沒趣,就退回去了。
就在這會,南邊突然捲起一陣煙塵。
丁盛一喜,知道是來兵了,忙招呼所部打起精神,一會聽步鼓的聲音衝鋒。
那邊于禁也看到了煙塵。和丁盛一樣,一個多時辰的等待,明顯讓于禁焦躁,但和丁盛不同的是,他在反思這次伏擊存在的問題。
他們這次伏擊明顯有大的漏洞,就是一味死等,而不知道放耳目。如果一開始就在牟縣城外放耳目,牟縣兵一出城,他們這邊就能獲得準確訊息,而不是在伏擊點枯坐,貽誤戰機。
此外他還發現這次伏擊點的選擇上並不理想。這道雀頭嶺雖然能藏兵但是卻並不具有阻敵的環境。嶺前的官道暢通無阻,就是他們突然起來伏殺,只要這波牟縣兵狂奔,依然可以突出去。
但于禁也知道,當下就是最好的時候,從來不存在提前的萬事俱備。他相信,以自己手下的弟兄,就是倉促伏擊也能完成。
但事情眨眼間就出了狀況,西邊正趕來的那夥牟縣兵停了。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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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霸,你怎麼回事,誰讓你停的。”
從隊後策馬而來的牟縣令張和,這會怒氣衝衝的趕到了牟縣營將這邊。營將叫任霸,張和直接稱其名是相當無禮的事,但也可見張和的憤怒。
張和能不憤怒嗎?
他是發現了這個叫任霸的營將真的事怯如雞子,一路上每遇到山澤林塹都要駐兵觀望。說是怕遇到伏兵,但其實不過是逡巡不前。一路走走停停,半個時辰過去了,到現在才走到這裡。
之前他催過幾次讓任霸加速行軍,那任霸都說行,但還是我行我素。行,那這次他張和親自來,看此人還有什麼說的。
任霸被直呼其名也不惱,笑呵呵的對張和道:
“縣君,這小心無大錯啊。你想啊,我們這些援兵是最容易被人伏擊的。人家攻我所救,只要不傻就多半會半道伏擊我們。我這也要對弟兄們負責啊。”
張和根本不吃這一套,他道:
“你少來,之前在幾個地方,你說的還有點道理,所以我也聽任你搜檢了,但結果如何?不還是沒有個半點埋伏?然後你在看這地方,就這矮坡一眼望到頭,能藏個什麼兵?我看吶,那波泰山賊就是群蟊賊,懂個屁的打仗。別再折騰了,趕緊繼續走。去晚了,長勺圩可就真堅持不住了。”
任霸繼續笑道:
“你是不是麻痺了呀?”
誰知張和聽到這話,卻回了句:
“你是不是在罵人。”
接著,張和就道:
“我不管你說什麼,我令你速速拔軍。”
這會任霸不笑了,他也著看著張和,說了句:
“你要不就砍死我,不然這山我照樣要搜。”
接著,任霸的喉嚨就被切開了。他脖子呲著血,完全不敢相信這個張和竟然敢在這動刀殺他。
而任霸的扈兵們也驚呆了,望著拿著刀,滿臉鮮血的張和,下意識就抽出了刀。
“我看誰敢動。任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