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此刻,望秦嶺的公孫大砦,吳觀怒拍案几,他想殺人。
真一幫殺才,一見公孫七死了就開始爭權奪利,這邊腆著說自己為大砦立過功,那邊嚎著說,他為大砦流過血。
幾波人亂哄哄的,就想爭這個魁。
但吳觀只能耐住殺人心,因為他還需要這些人來為公孫七報仇!
吳觀知道自己的處境,別看他是大砦中威望最高者,但他做不了大砦的魁。
山裡群盜的規矩和山裡的狼群的規矩一樣,都以力稱雄。
只有勇武,能帶大夥不斷獲得繳獲的人,才能成為一砦之魁,而他吳觀年老體弱,走路都喘,又如何能做得魁。
但公孫七的仇要報,他要讓石家軍上下來給他那假子陪葬,所以他要從這些人中選出新的魁。
然後吳觀就轉頭看著留在營砦的有力頭目們,一共有三人,王伯,公孫玖和趙季。
這王伯是泰山奉高人,也是他吳觀的同鄉。
說來這王伯本也是豪強子弟,此人因小妻被同縣豪強子弟掠走,遂糾結黨羽滅了對方滿門,連小妻也一併殺了。
最後,王伯帶著賓客入了泰山落了草。
然後是公孫玖,此人是公孫家子弟,也是公孫七族弟,善射,掌砦內弓手百人。
他本應是砦裡新魁的不二人選,但奈何此人是個沒志向的,一味推諉,不願意上位。
最後是趙季,黑球也似的人,妥妥的泰山民,好勇鬥狠,桀驁不馴,身邊圍著的都是附近山寮子弟,善使大殳,是個莽夫。
此時也是趙季在那叫囂最甚,他敞著單衣,露出結成殼的毛胸膛,蔑視王伯:
“你個山外人,憑什麼做山裡人的魁?”
王伯急眼,罵道:
“辣娘,我不行,難道你個泥腿就行?”
王伯還待罵,一個泥球砸在了他臉上,他還在懵是什麼。
只見趙季搓著胸口的臭泥,又搓出個球,他才意識到剛那是啥球,他氣的就拔出了刀。
那趙季一點不讓他,他把手裡的包鐵大殳一橫,罵道:
“憑啥,就憑乃公是泥腿子,和全砦弟兄睡在一起,食在一起,咱們是一路人,你個白淨人也配當我們泥腿子的主?發了夢了。”
說完,就要與王伯在這廝殺,只有那公孫七皺著個眉,默不作聲。
“好了,好了。這殺個血流成河頂個球,不如這樣,我提個法子,誰要是能梟了那個石將軍的首,誰做這個魁!誰為老魁復仇,誰就是當之無愧的新魁。”
說話的正是吳觀,他把杖一頓,說出這番話來,王伯和趙季也不吭聲了,就連那一直置身事外的公孫玖,這會也神色變換。
“好,吳太公這個法子好,我同意。”還是趙季率先贊同。
哼,那種白靜人也配與他比廝殺?要比殺人,乃公什麼時候服過人!
其他二人各有心思,但也都同意吳觀的法子。
行,那就這麼辦!
恰在這時,山下鼓聲震天,堂內諸人大驚,不知發生何事。
一巡山士立馬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
“稟太公,下面來了一班人馬,樹‘衝’字旗,一眼望去,得有三百多人。”
他說完,吳觀就知道來軍是何部了,正是他想千刀萬剮的石將軍。
從之前潰賊口中,他得知著石家軍就是立一面“衝”字旗。
吳觀知道這,在場人也都知道。
聽聞石將軍已經在山下安營紮寨,那趙季就跳出來,便言領其八百山寮眾,直接趨其砦,可一鼓而擒也。
吳觀謹慎,直言不可,不如堅守大砦,待石將軍久攻不下,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