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則,你一山棚出身,怎麼取的字呢?”
聞此言,周遭橫撞隊的扈士放聲大笑。
無怪乎他們笑,他們有一個算一個沒人有字的,甚至其中不少人的姓名都是張衝給起的。
而且沒看渠魁自己到現在還沒個字嗎!你個降奴也配有字?
于禁滿臉窘迫,但又不得不應:
“回渠,這是之前寨裡的吳生給我起的,說我有壯志,得配個美字。”
張衝奇了:
“哦,你有何壯志,說來我聽聽。”
于禁稍舒身體,拘謹地答道:
“我曾經夢到自己登上泰山,聞神人言說,‘遇德而興’。後來我就將這個是和吳生講了,他就給我起了個字,叫文則,以配天命中的有德之人。”
這一下,張衝有點悚然了,這麼靈!這于禁就是遇到曹操後勃興的,那曹賊就是字孟德。
想到此,張衝直直的看著于禁,撫背道:
“努力,文則,焉知我不是你夢中的有德之人!”
誰知,于禁聽了這話,五體投地,鄭重地說:
“渠行天下人不敢為之事,立天下人不敢立之志。許之四海,又有誰能比渠更有德行。我聞同僚曾說,渠要替天行道,禁不才,願做渠手中刀,為渠披荊斬棘。”
眾橫撞隊的扈士,暗道,好傢伙,立馬跟上伏地呼:
“願做渠手中刀,為渠披荊斬棘!”
張衝暗暗稱奇,這于禁後面能在曹操那混到外姓第一將,豈只是軍功。
“對了,你和我說說吳觀此人,之前我消滅望秦峰的主力,並沒有乘勢攻望秦峰。現在我軍士氣飽騰,也是時候抽出手解決此事了。我猜現在主持望秦峰的就是吳觀,你和我說說此人。”
于禁趕緊起身,他為張衝籌劃道:
“渠料得不錯,現在望秦峰的主事多半就是吳生,他是砦中威望最高者。此人二十年前就是公孫大魁的謀士了,後來更是扶保公孫七,可以說威望無人可及。
據說此君是泰山奉高人,不知道為何流浪入山,之後就輔佐公孫舉大魁揭竿而起。渠,我與吳生交情莫逆,禁願入望秦峰,說得此人投降。”
張衝想了想,笑道:
“文則壯氣,但軍威時打出來的。我兵久習山戰,這次就拿這望秦峰一試我練兵成色。
而且,那吳觀將公孫七一路撫養長大,必然視如己出。如今那公孫七被我射殺,他如何不怒!你入山說賊,到時候遷怒與你,反誤了你性命。”
說完,張衝還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
“還未應你夢中事,如何能輕擲性命呢!”
張衝都說這樣的話了,于禁還能說啥,只好悵然失望的退下了。
這邊于禁剛退,那邊田俊就蹦蹦跳跳的竄了過來,他指著于禁的背影,謔道:
“渠,這于禁不老實啊!他想去招降,我怕他是要趁機跑了吧。”
張衝也看著于禁的背影,眼神深邃,道:
“不,他是真想去招降望秦嶺的賊寇,想以此為功。這于禁可是聰明人!”
說完,不理田俊疑惑的眼神,大踏步上了望周峰,他們到家了。
這會,小爹、度滿等留守大砦的,都已經迎了出來。小爹還和度滿這邊抱怨呢
“你說二子也是的,這砦裡那麼多事,還下山去給那些田戶犁地。這些田戶遇到咱們二子這樣的人啊,真的是命好!”
度滿歉笑,順著小爹話,恭道:
“那些山外的田戶對二子可重要著呢!有他們,山外的訊息就能及時送進山,讓咱們更能應付山外的威脅。
再說,石崽子能放心去,還不是因為咱砦裡有小爹你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