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添置衣服。
沒想到這婆姨是個好顯擺的,穿著個新衣就走街竄巷,然後被張鐵戶那家狗奴覷見了,以為他發了啥財,就惦記上他了。
當這狗奴當著他面,問東西哪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得說了實話。
說實在的,他倒不是怕這狗奴,畢竟都鄉里人,何必為了這點事弄了不快。
但那狗奴最後還是搶走了他的布,還把他拉來給雕窠山的盜賊背粟,真的是命苦啊。
走了一會,肚子咕咕叫,張彘一急,忙和前頭人說去辦事。
得了準,張彘連忙躲進林裡,剛要掀袴,突然就被人拽進了樹後。
張彘一懵,然後一刀就架在了脖子上,他渾身一緊,然後再也控制不住,噴射而出。
張衝等人真的走了運了,咋會碰到這一妙人。
還得是王章,他面不改色,做嚇張彘:
“還認得乃公不?”
張彘正羞得感受那股溫熱,突然聽得這話,忙細瞧,嚇了一跳,慌道:
“好漢,我真不是要賣你們的,我彘子這人一向守口,是我那糟妻多舌,好漢們千萬不要殺我。”
王章幾人相互交換眼色,順著張彘的話,詐道:
“狗奴,你不知道我們厲害,你當賣了我們就能沒事?今個,就要你的命。”說完,做勢就要搠他。
這下子張彘真的是嚇破膽了,他哭訴求饒,只想活命。
張衝見差不多,就抓起他,溫言:
“活命簡單,而且我還要再給你十匹布,只要你幫我們一個忙,帶咱們進雕窠山。”
但這會,張彘卻埋頭不吭聲了。
張衝暗罵,只又補了一句:
“這樣,事成後,我開布庫讓你搬,只要你能搬,搬多少都是你的。”
這話太厲害了,張彘頭一下就支稜起來,他現在買腦子都是那句,能搬多少都是你的。
下面的事就簡單了,張彘找了片溪水,稍微清洗下後,就帶著張衝四人趕到了雕窠山的砦壁。
守棧得認得張彘,見是他就放了行。
至於張衝四人,完全沒有被懷疑,因為今天大郎君來,帶了好多些人,他以為是大郎君那邊的人。
張衝等人這邊剛入砦,還沒好好看,就被一人喊住了。
一個蒼頭跑來,直罵他們奸猾,然後讓他們趕緊將酒水搬進大堂去,張衝幾人不敢拒絕,立馬一人扛著一甕酒,就入了大堂。
這會雕窠山大堂熱火朝天,眾盜賊骨幹集聚在這,觥籌交錯,不斷有人將酒肉送進。
張衝一進來,就見到了堂頭的張求,他一驚,立馬把頭低下,匿在人群中。
其實張衝多慮了,他現在這身段別說是張求了,就是一年多前他阿爹狗子都認不出。
這會夜幕降臨,此堂正衝山外,天地已一片暗沉無光,只有堂中的十餘支火把燃燒著。
火塘裡,牛羊豬還在炙著,不斷有庖子將考好的肉塊分給盜賊們,大夥喝著酒,吃著肉,樂開懷。
坐在堂上的張索邊舉碗邊與下面的弟兄們互喝,而張求坐在他旁邊的案几邊,笑吟吟得看著這一切。
有人來敬他,他也是淺嘗輒止,好幾個盜賊氣得砸了碗,直罵這個大郎君不爽利。
但張求也不反駁,直說自己不勝酒力。
張索在旁邊,也著看這這一切,心裡冷哼,又重重幹了一碗糟酒。
張衝一直扮做盜賊,不斷被人使喚著添酒拿肉,但張衝心思全在張求這裡,直覺告訴他,張求在這裡,不簡單。
果不然,他很快就看到張求手放在案桌下,對著幾個候著的隨扈比劃了幾次,那幾個隨扈就不作色得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