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萌上船後並沒有和小爹多聊什麼,只是吩咐榜夫給他們準備些粟和水,就走開了,小爹也樂得如此。
第二日,他們在光裡下船了。
韋萌告訴他們,明日有一艘來自歷城的船會在此卸貨,他已經和光裡的曹吏打過招呼,到時候安排他們上船。
小爹千恩萬謝,卻得來韋萌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昨日你渡我,今天我渡你,一切都是因緣和合。”
小爹摸不著頭腦,只覺得這人真怪。但不礙事,能幫他的人就是好人。
就這樣,小爹和韋萌一行人拜別後,就和王章準備找個亭舍歇息,明日就能坐船回去了。
光裡是個小地方,但卻是去濟北國治所盧縣的必經之路,所以也算商旅繁盛。
小爹和王章不是官面人,不然就可以去附近驛站休息,所以他們就胡亂找了一個廢棄的亭舍,打算對付一晚。
但下晚的時候,王章把小爹推醒了。
小爹睡眼惺忪,剛睜眼就看到,一夥麻衣麻鞋的漢子將他們圍在了一起。
看到小爹疑惑的看著自己,王章羞愧的滿臉漲紅。
他也是扈從出身,按道理就是睡得再死,也不會失去警惕,讓人摸到身邊。
但奈何這幾天勞頓,壓根就沒休息過,這邊一沾地,眼皮子就鎖死了。
“你們都聽到了?”說話的是一個神情陰鷙的漢子。
小爹懵了,“啊?什麼?聽到什麼?我兩剛一直睡覺,啥都不知道”
見小爹神情不像做偽,這漢子和同伴們互相看了看,見大家都相信,他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他硬擠出一點微笑,狠狠的說了一句:
“朋友,你們聽說過救苦救難的太平道嗎?”
小爹和王章二人面面相覷,從心的說了句,不知道。
就這樣,小爹和王章就被這領頭的拉著宣傳太平道的教義,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太平道的一員。
忘記說了一句,最後他們告訴小爹,咱們的渠首是大賢良師的弟子,濟南唐周。
在進行過一場簡陋的入教儀式後,小爹和王章正式成了太平道的一員。
之後,這夥人就帶著小爹和王章來到了一個城外的塢堡。
這會,塢堡裡已經聚了有幾百號人,老老少少,各色人都有。
王章就形勢不對,嘀咕著和小爹說,看能不能趁機跑出去。
小爹點頭,先靜觀其變。
那陰鷙漢子進了塢堡,就丟下隊伍,去和一個持著三節杖的中年人彙報情況了。
此君叫單鳴,就是光裡本地人,這座塢堡就是他的。
他是唐周的弟子,四年前被派回家鄉來宣傳教義,發展太平道。
像他這種鄉豪子弟加入太平道的不要太多。
只因像他們這等人,高不成低不就的。想往上走,地方職位都被豪強壟斷,別說舉孝廉這種不切實際的,就是去做一個亭部的亭長都很難。
大漢兩百年下來,早已經沒有他們這等人的上升之階了。
有人說,哪非要進步呀,維持現在生活,不也挺好的嗎?
只能說天真了,對於他們這些鄉豪,如果不能獲得權勢,那他們就是豪強嘴下的魚腩,畢竟他們可比那些細民黔首要肥多了。
所以,為了自保這些小土豪紛紛加入太平道中,借太平道的大旗來和那些豪強周旋。
單鳴召集來的都是他這些年網羅的信徒。
有他的家人、親戚、賓客、徒附還有附近一些惡少年遊俠。
他們都是因為單鳴這個人而加入的太平道,所以單鳴的話比那勞什子太平道有用多了。
單鳴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