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麼辦呢?”韓況有點愁。
“衛長,咱們直接闖過去。我們六艘皆是十六槳快艦,一聲號下,千櫓競發,他們那艨衝強則強矣,又怎能追得上我們?”
說話的是韓況的一個手下,也姓韓,人曰“小韓”,是韓況族人,自小隨著他習練鬥劍,有一身武勇。
但他話剛落,就被另一個裹著青幘的漢子止住:
“小韓此言差了,昨日水匪偷襲,雖然我們沒甚損傷,但其他幾艘貢船的力夫,都折損不少,這船怕是搖不快。而且我們貢船吃水重,即便全力搖,也估計是跑不過的。”
小韓話被人搶了,惱羞成怒,斥道:
“你個綠帽賤奴,如何敢輕我,爾謂某家刀不利呼?滾”
青幘漢子,也是衛隊中一員,只是因為賤籍隸臣,一直被人衛隊裡的人鄙夷。
他好心提點,卻被小韓羞辱,臉一陣青白。
小韓看也不看綠幘漢,只對韓況繼續道:
“衛長,咱們少榜夫,但不還有兩艘漕船嗎,我們把人索來,這人手不就足了?
再說,吃水沉重的事,那索性就把那兩漕船沉江,那樣大的艨衝追不來,那小的鬥艇又濟得了什麼事。
幹吧,衛長!”
韓況沒作聲,捋著鬍鬚在想著。想著那桀驁的身影,下了決定:
“行,那就這麼幹,這事你負責。你和楊茂一起去,一人帶一隊,負責一船。等到了乘氏,我先下去和他們應付,你們趕緊弄。辦漂亮些。”
就這樣,孫亭長等人毫不知情,就成了閹宦與黨人牴牾的犧牲品。
可憐,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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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到下晚,船隊到了乘氏。
張衝他們粟飯都吃了兩輪了,孫亭長還在那著急得打轉。
一直唸叨著什麼出行拜的道神一點不靈驗,什麼出門時晚上做了噩夢,老妻的織機壞了。
總之就一個意思,這躺差,他後悔來了。
張衝感覺也不好,他本來是想借著這趟漕役多結識幾個人,也多見識見識。
但誰能料到會遇到水寇。現在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會如何?
這種命運不受掌握的感覺真不好。
還有一個人,自開船後就直打哆嗦,那就是自負遊俠的丁盛。
他自看到那李進,就是這幅德行,誰也不知道為啥。
張旦問,他也不答,只一個勁的看張衝,倒是把張衝看毛了。
他一把抓住丁盛,吼道:
“作什麼娘們姿態,有事趕緊說。”
張衝這一吼,反倒把丁盛吼回神了。
他見到船隊已經到乘氏,各船都準備依次落錨。
他立馬加速語氣,低聲對張衝說:
“那濟北王和這李家有仇,我看這一靠岸,就要有一場廝殺,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張衝聽了這話一驚,他沒問丁盛為啥得出這結論。
因為,他自己也隱約覺得不對勁。
他發現濟北王的四艘貢船已經把他們濟南國的兩艘漕船給圍起來,而且船上的武士還是不是盯著自己等人看。
他知道肯定有事,但沒想到會是那兩撥人有仇。
至於啥仇,他顧不上,他要趕緊想法子應對。
他找來孫亭長,大致說了情況。孫亭長反倒不慌了,他沉吟了一會,先喊張旦跑另一艘船,去把帶隊的周亭長喊來,兩艘船一起商量一下。
不一會,那周亭長就踩著掛板走來了。
這周亭長倒是比老孫利落多了,三十多,也健碩。
他來了後,和老孫寒暄了會,直接講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