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經驗實際上少的可憐,和老鄭一比,他就是一個新兵。
聽得老鄭喊中軍吹號,太史慈再不敢睡,忙爬起仔細聽,但這一聽就不對了。
他對老鄭道:
“這不是咱們營頭的呀”
但老鄭還是拉起太史慈,並令那兩個胡並給太史慈著甲。老鄭心裡清楚的很,他們這什人能不能活過這一戰,全看自傢什將了。
當太史慈披甲帶著手下們出帳的時候,外面的中人亭已經煊沸如潮了,只有他們這一營還寂寂無聲。
這讓二人摸不得頭腦,只能先在大帳中等候命令。
不過李敏部因為處在背坡,還不算第一線,所以這會的延誤實際上並不算多嚴重。
真正重要的是前坡那二十個營頭的漢軍,他們在凌晨的冷風中凍凍索索的列著陣,時不時就從水袋裡來一口烈酒。
這些人不是來自西北就是來自幽冀,皆是能喝酒的人。
所以這點酒水不僅僅驅趕著寒意,還讓他們更興奮起來。他們坐在地上,儘量相互依靠在一起取暖。天邊只有一絲絲亮光,他們就在黑暗中小聲的說著話。
有家室的正和過命的袍澤們託付著遺命,有會寫字的,還負責給袍澤寫一兩句臨別話。如果萬一這場戰爭是漢軍贏了,他們就算死了,這些東西也會和賞賜一併送回家鄉,送到妻子的手中。
至於輸了那還多想什麼。
在前坡的二十個營頭還在緩慢移動整軍的時候,突然從後坡湧過來一批商販,他們推著裝滿食物和烈酒的板車就穿梭在各營之間開始兜售物資。
實際上,這些人有著雙重的身份,他們既是鎮北軍的輜重隊,也是豪強們組織的隨軍商團。
在此之前盧植有感於徵召民夫的懈怠和麻木,將鎮北軍的供需任務交給了中山一帶的豪強們。
盧植也是借鑑了本朝在徵羌的經驗。當時為了激發關東地區豪商們踴躍支前,朝庭拿相應的鹽鐵引子配額給這些豪商,讓他們得利。
而這一次盧植也用了差不多的辦法,他許諾此戰的繳獲可以直接從戰士們手裡購買。
這可是一個大生意。
每戰中,鎮北軍的吏士們都會有繳獲。但這些繳獲五花八門,有奴隸、有名貴傢俱,有產業地契。這些東西都不方便帶走,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當時處理掉。
而這個時候,鎮北軍的吏士們就可以和商團們變現,而商團們也可以低價獲得這些超額財富。
而這一次和泰山軍決戰也是如此,雖然誰都看出這裡面的巨大風險,但人人又都知道這裡面蘊含的巨大財富。
在這裡將泰山軍主力殲滅,那冀州中南部豈不是任他們宰割這得多少財富,完全都不敢想啊。
所以,最後中山國的豪強們聯合幽州的一些豪強就接下了這輜重的活,為鎮北軍支援物資。
但商團之所以為商團就是要掙錢的。原先的東西是可以支援,但多餘的是不是就要花錢買啦
就好比這烈酒吧,盧帥儲備的是人人一水袋。但對於幽州漢子們來說,這一袋夠幹什麼
所以這裡面的商機就來了。
這會,商團們就驅趕著僕隸們在各營陣地之間吆賣著烈酒。因為軍紀的原因,士卒們不能離開,但他們那渴望的眼神卻給各軍吏們相當大的壓力。
他們這些人也知道,要是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他們又怎麼要求下面人拼命
所以即便再慳吝的軍官,也在這種壓力下擁到了這些商販身邊,詢問著酒水的價格。
但沒有一個軍吏在聽到酒水價格後不倒抽一口氣的。但情況都是這麼個情況了,不買的話實在說不過去。
於是這些軍吏們只能將之前的一些繳獲變賣給了這些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