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溫說的的確在理,所以那大臣點了點頭,最後還是退回去了。
這個時候,趙溫就是主心骨,他說什麼,在場的下意識就認同著。所以別看這會皇帝還是才是權力最大的,但大家都明白,臨危應對,還是得看趙溫的。
劉協一直在沉默,他忽然嘆了一口氣,問道趙溫:
“尚書,現在之事,如之奈何”
劉協這麼問,其實心中已然是有點後悔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攘外先安內的手段有什麼錯,只是後悔應該做得更快一點。
趙溫道還是鎮定的,在皇帝嘆氣的時候,沉默了會,說了句:
“無論做什麼,終究還是要讓人去外面確定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接著道:
“剛剛沮郎將已經派人出宮了,很快就有訊息送回來。如果這只是亂兵騷動,那倒還好,只需要鎮之以靜,等兵亂結束了,自可從容收拾。”
“而如果……”
皇帝還是有點著急了,打斷話問道:
“如果是丞相反了,那該如何”
趙溫搖頭不語,半天吐出一句話:
“那就是一言難盡了。”
天子嘴裡呢喃著“一言難盡”,整個的魂都像是被抽走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看到天子這幅樣子,眾人心中也不太好受。
此時聚集在前殿的公卿大概有四十多人,分成數排跪在席子上著宗正、宗王站在邊上,其他公卿大臣都跪坐著。
也許是明白只能繼續等訊息,天子忍不住問了另外一件事:
“現在宮外騷動,外面也不寧,從驪山大營發來的最新軍報,泰山軍都已經開到華陰了。諸位大臣,你們對這事有什麼對策呢”
在場大臣們沒有想到天子不理會眼前的城門火,倒關心起來數百里外的泰山軍了。
其實別看泰山軍好像已經入關了,甚至殺到了華陰,但實際上他們突破的這點距離,壓根就沒擊穿這些公卿們的心理防線呢。
須知道,秦時期,大部分時期的東方前線還沒現在遠呢,所以泰山軍的確危險,但卻並不是現在的威脅。
但既然皇帝問起來了,眾大臣們也就紛紛發言起來,總結起來就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就表達一個意思,咱們關西並不用太怕他們泰山軍。
用其中一個人的話來說:
“咱們攻或許不足,但守則綽綽有餘。”
說這番話的公卿也不知道和前線脫離多久了,反正張口就來。
但人群中有幾個倒是沒給面子,他們心裡想著宮外宅邸內的家人,哪有閒心和天子這邊玩什麼自我安慰的戲碼,當即哼了句:
“公等是真的會發夢,如今宮門外都是亂兵,尚且無可作為,還提什麼兵來將擋將在何處呀”
之前幾個附和的大臣臉色都有點不好,但也是不吭聲。
其實這幾個人是少數比較務實的,其實到現在,亂兵都沒有散去,這幾個人就已經多少猜出了情況了。
這哪是什麼些許亂兵啊,分明是董家人在掀桌子。所以他們規勸皇帝還是要務實一點,注意到雙方實力的差距。
所以很自然,他們對現在的時局有這樣的建議:
“昔我關西全盛之時,於幷州尚不能勝泰山軍。如今,長安內亂,大兵騷然,再與泰山軍一戰,豈有勝理”
所以,這幾個人的意思是,長安不可留,需立即向後方撤退。
當然,具體撤到哪個位置,這幾個大臣又有不同的看法。
有說去益州的,然後劉協一看,得,這人就是益州大族。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