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突出刀槍鳴,銀瓶乍破水漿迸。
徐晃初聞從王上口中知道這句小詞時,尚不能略其意,可等他這一次奉命南下奔襲淮南兵,所當披靡,方才明白水瓶乍破,一瀉千里到底是什麼樣的景象。
淮南兵真的是不堪一擊啊,虧得自己這般小心謹慎。
王上對淮南兵的動向一直非常重視,先後不知道做了多少謀劃,就是要釣壽春兵入網。
但誰成想,這天剛入二月,都沒用泰山軍自己這邊使勁,壽春兵就自己北上了。
當然,對於壽春打出的“北伐”二字,泰山軍這邊是不認的,縱然王上再如何重視你們江東,但你們江東什麼檔次,也能用伐字於我
所以,當春二月初,在壽春兵剛剛出發的時候,開封這邊還在倒春寒著,那時候泰山軍就針對性做了佈置。
猶記得那天,晴空清澈如洗,映得開封這座小邑也明媚多姿。
最近總聽說,王上似乎對這座小邑有不少好感,說要是好好發掘一下中原地區的水網,沒準這開封也能成為一個巨邑呢。
對於這些流言,泰山軍諸將們並不很在意,他們更關心的是這一次出兵壽春的機會到底會落在誰手上。
徐晃自然是其中渴望的軍將之一。
說起來,徐晃現在的位置頗有點尷尬,那就是有一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你要說軍中那麼多的軍主吧,徐晃自覺得還是名列前茅的,但再前茅那也只是一個領五千兵的軍主,這並不是徐晃的追求。
他所求是能領兵十萬,為大太征服陽光下的所有疆土,讓普天之下都沐浴在黃天的恩澤之下。
但可惜,徐晃目前也就是第二梯隊,就是有這樣的戰事機會也輪不到他徐晃,因為他徐晃沒有做過方面帥的機會。
所以徐晃明白,不論會不會影響後面的決戰,他現在就需要可以獨當一面的機會。
本來徐晃也想不到這一點,他還是看到樂進的選擇才明白人家樂進為何要請令為偏師去攻打懸瓠。
人家都恨不得追隨在主力這邊,在後面的決戰中再狠撈一把軍功,但偏偏就樂進傻得不行,去打什麼懸瓠。
一開始徐晃也和同僚們一樣,都認為樂進老實,但和別人只是嘲諷不同,徐晃是真心關心樂進。
樂進和毛紹一樣,最早都是出自他飛虎軍的,所以徐晃一直把這些人當成自己子弟來關心。
而當徐晃來勸說樂進的時候,卻不想反而被樂進勸了一把。
當時樂進問徐晃,一個人是在人潮洶湧中惹眼,還是在無人的時候惹眼。
那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後者,但徐晃卻並不明白樂進的意思。
樂進告訴徐晃,他們現在已經是軍主一級的軍將了,其實同僚之間沒有多大的懸殊,也就是軍功多少的區別。
而這個時候真正能超越同儕的方法,就不是在和同僚們爭什麼多少軍功,而是要表現出更高一個層面的東西。
樂進告訴徐晃,他此前也沒有完整參加河洛決戰,但為何最後考評戰功的時候,他樂進為何還能被評為第六
就是因為此前他樂進獨自帶兵略定京都以東的廣大地區。
能獨自帶兵並收復這麼大的疆域,就已經說明他樂進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了,而具備這種能力的,泰山軍中又有幾人
而這一次攻打彭城也是同樣的緣故。
諸將們都去彭城了,立大功的競爭就大,而且就是立了什麼功勞了,最後也是大戰中的一部分。
而懸瓠這邊戰場可就不同了,整個汝南這邊就是他樂進負責,不僅可以獨享這邊的戰功,還能舉一幫部下出來。
從被評定到評定別人,這中間差了多少。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