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兄長說,但明顯此刻正事才要緊。於是,他將袁紹親筆寫就的誓書,以及一面金牌交給了李整。
李整疑惑的接過誓書和金牌,在看了上面的內容後,整個人都震驚了。
因為袁紹在誓書上,不僅許諾以一郡之地作為李氏的封地,還在誓書上一筆一畫的寫著“與國同休”四個字。
此時的李整幾乎被袁紹的手筆給震驚了,但他還是稍微有點理智的,他問李典:
“袁公這承偌可信嗎”
李典詫異了下,他不明白兄長為何這樣說,在他看來,一國之主的袁紹都親筆寫了誓書,還給了金牌,那肯定無毀諾的可能呀,不然人心還不散掉了
所以他很自然的點頭,說道:
“袁公還是很有信譽的。”
聽了這話後,李整沒有吱聲,而是將誓書放在了案几上,不再看了。
其行止無不表達著一個訊號,那就是我李整不信任你袁紹。
看到從弟還不明白,李整嘆了一口氣,李典也是袁紹的牙門將了,卻一點政治機心都沒有,以後如何扶保家族
於是,李整談出這樣一番話:
“五郎,誓言這種東西,對於強者是沒有約束的。今日他袁紹可以許下這樣的承諾,但日後他一統天下後,還會遵守嗎到時候要收走封國不也就是一片尺牘即可“
見李典還要說話,李整擺了擺手:
“五郎,日後你要多讀書,尤其是要讀史,我武家子弟如果只會弓馬,那永遠只能成為一條功狗。你可知當年高祖就曾許諾韓信為齊王,但結果呢不過十年,便在密室中寸磔了韓信。韓信之鑑不遠啊!”
“我李典自認為功不過於韓信,卻得了當年韓信都沒有的酬賞,你讓我如何能安如何能信為兄主持族事這些人,也有些許人生經驗,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賞過於功,災禍之始啊。”
李整連番話打過來,李典都有點懵了,他不明白明明是一個好事嗎,怎麼在李整這邊卻成了災禍的源頭呢
他還想努力一下,卻講出這樣一句“樸質”的話:
“袁公四世三公,與高祖不同。”
此時的李整可能並不清楚,日後就在這洛水邊,一個叫司馬懿的世家子弟,會對著洛水發誓,然後成就了他司馬家的帝國。
而李整在聽了弟弟愚蠢的話,哈哈一笑,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
雖然袁紹的條件很有誘惑,但他知道,今日他收下這誓書,日後他李家一門恐怕都要去洛水岸邊走一遭了。
看到族兄這般執拗,李典沉默了一下,忽然就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在周邊呵罵中,將刀把一轉,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典痛苦的看著李整,然後直接就跪在地上:
“兄,我李典受袁公所託來請兵的,今日這兵不發,我李典肯定是要死在兄長面前的,所以兄長你到底發不發兵。”
帷幕內一眾李家人大驚失色,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李典就和失了智一樣,竟然為了袁紹那個外人,要威脅族長,甚至還要自戕在大夥面前。
他們不明白李典是怎麼了。
同樣費解的還有李整,此刻看著五郎跪在地上,神色堅毅,他毫不懷疑,如果他真的不發兵,這個弟弟會真的自戕在他的面前。
他臉色鐵青,質問著李典:
“五郎,你到底犯什麼癔症了,當年不是你和我們說,日後是我等武家的天下,要用刀劍來掙得基業。而現在呢你不過就是在那袁紹身邊呆了幾年,就已經不顧家族未來去成全那袁紹了嗎你,難道,要背叛家族嗎”
李整這番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擠出來一樣,宛如夜梟。
李典看著誤會了自己的兄長,眼淚一下子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