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北邙山下張王把臂話軍民魚水情,那邊谷門之外血肉橫飛。
一開始,數十名豹韜軍的突騎在騎將王憲的帶領下一路橫衝,乘勢奔過谷門外的跑馬道,直薄城下。
王憲就是郭默的外甥,素為驍勇,此戰已經陣斬了三員漢軍營將。這時候他再接再厲,試圖對谷門再衝一衝。
他讓部下們點燃手中的火把,擁燒城門,一時間煙霧繚繞,城頭上的漢軍急忙潑水下來,才澆滅了城門口的火勢。
王憲還沒完,又讓弟兄們將剩下的箭矢全部點燃,然後向著城頭上的棚幔射去,但可惜京都谷門的城牆足高五六丈,火箭不能過,除了少量箭矢越上城頭點燃了幾處棚幔,其餘皆落在了城下。
這個時候王憲已經意識到,谷門不是自己能奪下來的。
於是他衝城頭上的那些漢軍文武高吼一聲:
“天軍已至,爾等群醜還不出城投降”
毫無兜鍪遮護的腦殼直接被這一斧子削掉了半邊,一片白花花的腦漿直接飛灑出去。
這無疑是讓郭貢更加氣餒的事情,憑什麼泰山軍會有如此多戰力高絕的武士,難道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還是他們紮根的北地就這麼養武士嗎
……
這一次,的確沒有人再升旗了,因為這支人數只有七八百人的泰山軍營頭因為中級軍吏的大量死亡,已經喪失了排程能力,餘下的泰山軍只能留在戰場上各自為戰。
這個被殺的泰山軍武士顯然是個中的好手,畢竟不是好手也不會如此膽大,所以他一死,附近的泰山軍武士可見的猶疑了。
在漢軍這邊,郭貢在泰山軍排程陣型的時候就看到了敵軍主將的意圖。
不要忘了,泰山軍也是人,他們也不是什麼特殊材料做的。而只要是人,他就會恐懼,就會受群體氛圍的影響。
說完,他還對一眾扈兵們笑著解釋:
但這裡剛落旗,那邊又升起一面,郭貢愕然,他不明白這些敵將不怕死的嗎
這是想要以後面阻遏自己歸路,正面擠壓自己空間,想要活活扼死自己。應對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直接以鋒矢陣向後突圍,敵軍佈置在後方的軍隊人數不多,根本阻擋不了自己。
……
他不信邪,再一次帶著精銳直撲過去,一番血戰後,再次斬將奪旗。
說完,就帶著剩下的突騎揚長而去,他們要換番了。
只是就在郭貢準備反其道行之,準備先和對面壓過來的泰山軍打一仗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是不是敵軍主將就是這麼想的,知道自己必須要打一場才能走,所以才將正面的兵力加厚。
令騎紛紛奔出,豹韜軍現在還有建制的三個營也按著軍令開始緩緩調動。
他倒是可惜自己這邊留了個遺憾,日後史家記載這京都之戰的時候,在寫到他郭默為全軍第一戰的時候,還有個長樂觀沒拿下,總歸是不美的。
東北的苦寒逼迫這些武人必須足夠強悍,才能在每個冬季來臨之前為部落狩獵到足夠的獵物,不然一個冬天這個部落就要消失在林海。
在郭貢這邊結陣的同時,郭默也趕到了前線,並接手了三營的指揮權,開始佈陣。
“你一會就去中軍,告訴于帥,就說我郭默打下這一仗就撤下來。”
因為兩邊都是精銳,所以第一線的甚至都沒有幾個步槊手,都是各色職業武士。於是初接觸,兩邊就爆發了腥風血雨,戰事烈度一下子到了高點。
這個階段,雖然沒有白刃戰那麼殘酷,但也極具考驗人心,很多人上一刻還停留在射殺敵軍的欣喜,下一刻就被敵軍的箭矢給射殺了。
戰鼓轟然響動。
但令人意外的是,郭貢明明斬首了敵軍主將,但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