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還是有味道的。
其實人群中有令狐邵這樣心思的不在少數,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就是歌功頌德。
說實話這種唱讚歌事情,一般有底線的文臣都不願意,畢竟有點羞恥。但在場的人見令狐邵這麼果決,也反應過來了。
他們有啥沒軍功,沒籌劃、沒經濟,再不給王上唱唱讚歌,他們還有什麼價值
這些人本就是幷州的投降派,被泰山軍收入幕府後,一直惴惴不安。
他們多少明白,如他們這些人其實就是一個千金市馬骨的作用,等泰山軍得了天下後,他們估計也就得個清閒的職位。
但話是這麼說,卻沒幾個甘心的,這些人都多少自負才望,以為天下宰割在手,如何願意清閒,此刻見有這麼一個機會展現,也顧不得羞恥,開始出列唱讚歌。
在令狐邵帶頭下,後面不少幷州士都陸續獻詞,但整體水平都一般般,有些甚至因為緊張,還磕磕絆絆的。
直到另外一個太原名士溫恢出場,整個文風水平才升了一個水平,只見這位身高八尺,溫文爾雅的文士,於黃土坡上迎風唱道:
“鐘鼓嚴更曙,山河野望通。鳴鑾下團柏,飛旆入長平。地險關逾壯,上黨鎮尚雄。春來津樹合,月落戍樓空。”
此歌一出,有一定文學修養的都暗暗點頭,如荀攸等人資深幕力也忍不住看向那位八尺幷州士。
但在這一片和諧中,有一人卻嘆道:
“張王,我也有一詩獻上。”
張衝看過去,是那個叫王機的,據說是那個倒黴的護匈奴中郎將王柔的兒子。
隨後不等張衝同意,這王機就排開人群,環視左右,哼道:
“肩輿次京都,睥睨向大荒。千里何蕭條,草木自悲涼。”
王機一番話說完,全場雅雀無聲,剛剛那溫恢更是滿臉通紅,心頭羞愧:
“和王君一比,我真的是泥巴也似的人物,我輩文人如何這般就折腰了呢。”
王機這詞說來並沒有多少文學性,但格局視野卻更高,其展現的風格更是讓一眾幷州士汗顏。
但這詞落在泰山軍幕府士耳朵了就不那麼一回事了。
那郭圖直接站出來,怒斥:
“好你個機心小兒,也想踩著我泰山軍邀名來人,將這王機拿下。”
原來,郭圖自己就是何機心的人,自然一眼看出王機語言下的壞心思。
你在咱泰山軍大軍出征的時候,講什麼千里蕭條,草木悲涼,這是罵誰
果然,壞種最懂壞種。
就在橫壯將要拿下王機的時候,張衝擺了擺手,他笑著對郭圖道:
“老郭,急什麼,咱們泰山軍允許人說話。”
說完,張衝瞥了一眼王機,然後對眾人笑道:
“我也有一首詞,是他人所作,你們品品如何。”
說完,張衝就唱道: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太原路。望東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話畢,全場雅雀無聲,眾人暗暗品味著這詩歌的意境,真乃絕品。
張衝問向郭圖:
“老郭,你覺得這詞如何”
郭圖恭敬中帶著阿諛,諂媚道:
“王上,我郭圖也自稱風雅。無論樂府名篇,還是鄉里小調都聽過不少,但從來沒有聽過這般心憂天下的唱詞,如不是王上說這是別人所作,僕定然以為是王上的手筆,畢竟這天下誰還能比陛下更心憂百姓”
張衝撫著鬚髯,笑笑不語。
而那邊,荀攸雖然一直瞧不上郭圖的阿諛,但也認同道:
“王上,此詞確實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