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決了這些潰退的雜胡後,直屬於公孫家的拔斬隊留下了一地的無頭屍然後走了。
而在這些胡漢共憤的拔斬隊離開後,還是這裡,越來越多的胡漢小隊頭開始圍聚了過來。
他們彼此打聽著剛剛看到的場景,後面的問著前面到的,再後面來的又問著剛剛打聽到的。
訊息越傳越離譜,但恐懼的氛圍卻真實的在這些隊頭的心頭流淌。
烏雅也悄悄的鑽了進來,胡亂聽了一些後,他更加緊張。
這會里面的一些老隊頭,都是公孫家外圍的一些漢人部曲將,他們討論的比外面那些人實際多了。
其中一個漢將揣測道:
“看來下游的確有大股敵軍呀。”
此言一出,先是一陣沉默,繼而就爆發出激烈的咒罵。
有罵對面的泰山軍的,有罵剛剛被砍頭的那些雜胡的,甚至有些還隱晦表達了對於主家公孫氏的不滿。
但罵完了這些後,這些人還是隻能無奈的接受後面的命運。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就在這些人驚恐的以為要被行軍法的時候,這些人卻發現這股騎軍軍團正主動向著下游奔去。
很顯然,公孫氏的哨騎必然是又偵查到了什麼情況,使得騎軍突然有力異常的調動。
感覺到不妙的烏雅正準備溜回去,突然從後面中軍的方向,也就是平州刺史公孫度所在,奔來了兩個哨騎。
這兩人一過來,也不下馬,居高臨下的對這些人下令:
“大帥有令,命你們帶著各隊南下。大帥說了,平日對大夥如何都行,但這一次要用到大夥,希望諸豪傑們激發天良,和大帥一起共度時艱。”
說完,說話的這人可能意識到自己的口吻有點出人意料的軟弱,忙找補了一句:
“大帥說了,這一次他絕不留情,凡是不聽軍令,逡巡不前,蛇鼠兩端者,他必手殺之,再將其妻女移入女營,到時候千萬別怪大帥言之不預。”
隨後,這兩哨騎就走了。
這兩人走後,這群各宗族小帥或者部落小酋直接炸開了鍋。
他們不傻,人家公孫度都說這個話了,那說明什麼說明人家已經預料到這一戰可能贏的機率不大,不然為何要說這句話還要“求”他們這些外圍的雜軍
沒錯,他們就是將公孫度剛剛那番話認為是求他們。
想明白這個後,他們也開始硬氣起來了,話裡話外對公孫家也不像之前那麼恭敬了。
很顯然,公孫度選錯了訊騎,也許是他的焦急讓這兩個騎士感受到了,又或者是單純這兩個騎士自己瞎說,總之,他們的傳令讓這些外圍的土豪們看到了公孫家的虛弱。
對於任何一個勢力主來說,他的實力都是三層的。
第一層是他真的有多少實力,這個是他的本。你有多少兵馬部眾,倉裡又有多少錢糧甲兵,這些他自己得有數。
而第二層是是什麼是能調動的其他勢力的資源。這個勢力可以是盟友,是境內其他豪強。不管你是靠過往的恩信還是武力,總之能將這些人的實力借為自己的實力,那也是你的。
那最後第三層是什麼呢這就有點虛了,但卻異常重要,因為它關乎人心。
那就是別人認為你有多少實力。為何勢力主們要起從擺架,搞得那麼隆重其實就是在維繫這個實力。
當別人認為你很強的時候,你在沒被戳穿的時候,你就真的很強。
而現在的公孫家就是如此。
公孫家過往的戰果以及對外戰事的實力,都曾讓這些外圍土豪們認為,在遼東這片地方,公孫家就是天。
但現在,隨著泰山軍的出現,這些人發現事情不對了。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