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時代,叫爭先做狗的時代。又有一種時代,卻是做狗而不可得的時代。
當站在周遭的橫撞將們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宇文黑虎的時候。
宇文黑虎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有多羞恥,甚至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如何羞恥,甚至他的一旁還有自己的兒子宇文破頭。
作為一個父親,當然不想在兒子面前露出這樣不堪,但他宇文黑虎沒辦法。
就在剛剛他隨著趙雲一起進入柳城的時候,宇文黑虎看到了一些事情,也就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在看見昔日主宰大淩河的霸主烏桓人被像牛羊一樣分門別類送出城的時候,宇文黑虎突然意識到了一個現實。
那就是他們宇文部和烏桓人相比誰更強
答案自不用說,但為何昔日的強者卻淪落到這個地步呢是因為他宇文部嗎
想明白這個問題後,宇文黑虎突然冷汗直冒。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主動去找李虎要戰利品的行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就好比一個虎狼相鬥,一隻兔子在邊上替老虎吆喝了兩句,最後就想和老虎要分一個狼腿。
那不是荒謬嗎
你讓老虎怎麼想讓在草叢裡觀察著這裡的其他動物們怎麼想
所以,宇文黑虎越想越害怕,再加上這一路又見那些殺氣四溢的漢人武士,就愈加恐懼了。
也就是他帶著兒子,隨著趙雲入內後,見到臺陛上的張衝,動作比腦子快,一下子就五體投地的屈服了。
他從烏桓人的興亡中悟出來一個道理,順漢者昌,逆漢者亡。
當烏桓人在這一片消失的時候,那大淩河谷地輪到誰了還不是漢人的一句話
至於宇文黑虎有沒有想過漢人來了這後就不走,他是沒想過的。
畢竟接近二百年了,漢人都是蝸在塞內,什麼時候出來過
但宇文黑虎自覺地要給漢人做狗了,但卻半天不見上面的張王說話,心裡不禁一沉:
“難道做狗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宇文部嗎”
……
此時張衝所站的這處臺陛,是一處標準的漢式夯土結構的建築。
離地有三丈來高,分兩層,每層有十八節臺階,從地面一直連通到高臺。
但這處標準的漢式建築卻不是漢室遺留的,而是烏桓人自己建立的。
因為這裡就是他們烏桓人的祭祀所,他們的圖騰就放在這裡。
而張衝現在縱目所見的一個巨大石板上紅豔豔的,那是鮮血在時間的風華下的痕跡。
也不知道多少人牲就結束在了石板下。
當下面的宇文黑虎五體投地的時候,張衝聽到了。
即便在張衝的眼裡,此時的宇文黑虎非常小,說的話也非常順從,但張衝依舊不打算回應。
因為對於張衝來說,此刻的宇文黑虎的行為毫無意義。
對於張衝來說,他看的不是現在,而是二十年後,五十年後,百年後。
當他從李虎那裡得知,飛龍軍是在一個叫宇文部的鮮卑部落導引下尋找到了北面的路。
那時候,張衝就猜到這個部落可能就是日後結束北方亂世的宇文氏的先輩們。
據說在另一個位面,在烏桓人被曹操內遷後,大淩河谷地就落入到了三個部落手裡。
分別是慕容部、宇文部、段部。
這三部在百年間相互鬥爭融合,最後孕育出入主中原的王朝。
那既然宇文部在這裡,那是不是說明慕容部、段部也已經生活在附近呢
而一調查,果不其然,這剩下的兩部還真的就在。
其中慕容部生活在大淩河以南的山嶺間,而段部生活在柳城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