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勳既畢,眾將滿載而歸。
而張衝則獨自回到書房整理最近匯來的情報。
得益於飛軍外軍探諜系統對京畿之間力量的傾斜,張衝對兩京之間的戰事有了更多的瞭解。
張衝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兩京之爭的關注,他知道自己必定要在兩京之爭結束前就拿下河北,不然以現在的泰山軍是完全擋不住漢室後續的反攻的。
而最新的情報顯示,在泰山軍北伐之際,第二次兩京之戰也激戰正酣。
張衝將第一次洛陽軍在關外之戰和後續在河東之戰統稱為第一次兩京之戰。隨著袁紹帶著殘兵返回孟津,河東太守董卓正式加入西京陣營,兩京之間的實力再一次平衡。
經過一系列排程,又在一批南陽兵的入洛後,洛陽方面再一次做好了西攻的打算。
而南陽方面的黃巾軍在張曼成暴死後,其勢力在南陽大族和荊州刺史徐璆的共同絞殺下,終於失敗。
趙弘自覺自己是豪強子弟,覺得可以為本地勳貴們所容,但孰不知這些勳貴根本容不下十萬黃巾睡在側榻。
在一次有預謀的襲擊中,趙弘在酒後被陣斬,黃巾餘部推舉韓忠為帥,開始與本地南陽勳貴們繼續鬥爭。
但南陽這地方太特殊了。作為人口數百萬的帝鄉,境內勳貴之家遍佈四野。樊、陰、鄧、吳、岑、李、卓、朱。這些哪個不是從光武就是勳貴了,到現在哪家徒附不是百千計
在這些大族的同氣連聲下,以韓忠為首的南陽黃巾屢次大敗,最後無奈出降。但南陽太守秦頡壓根不敢留這一支有血仇的降兵在境內,不顧荊州刺史徐璆反對,執意殺了韓忠。
本待投降的南陽黃巾軍再一次四散而逃。只是數次主力大戰失敗後,這些南陽黃巾只能分散到了南陽各地,有些甚至跑到了伏牛山落草。
南陽黃巾成了草寇,南陽方面的軍力得到了釋放。南陽太守秦頡和荊州刺史徐璆一個是荊州南郡人,一個是徐州廣陵人,皆是汝潁士族的外圍。
所以這一次兩京之爭,他們皆站在了洛陽這邊。其理由除了同出自關東士族要同氣連枝外,更多的考慮還是,他們覺得虛君一事正符合他們儒家對天下治理的理想。
劉氏子就做皇帝吧,但這天下的宰割就交給我們這些有道德情操計程車大夫吧。
第一次兩京之戰他們沒來得及參加,但這第二次兩京之戰,他們荊州人不能錯過。
於是,南陽太守秦頡令樊合、朱典、文聘領著三千南陽精兵入洛,參與後續戰事。
樊合是南陽樊氏一脈,也是現在的樊侯。而朱典出自光武時期建義大將軍朱佑,是南陽勳貴一系中近年來最出類拔萃的。而文聘則是從這平定黃巾中展露出的新生代鬥將。
總之這一次北上的南陽兵,老中青皆有代表,兵也是浴血沙場的悍兵,著實提高了不少洛陽方面的實力。
不過相比於這三千南陽兵,整個荊州的加入東京陣營更大的意義是糧秣的打通。從荊州腹地發來的錢糧稅收源源不斷地從漢江北上入洛。
使得關東方面再一次積攢起了此次西征的物資儲備。
之後,就在南陽兵入洛後的三週,在劉辯親自參加的出征大會上,關東朝庭處決了之前一批俘虜的關西吏士,正式誓師出征。
這一次他們吸取了第一次諸將群龍無首的教訓,再一次啟用雪藏的皇甫嵩,表其為西面征討大將軍,全權負責此次戰事。
而皇甫嵩也頂盔摜甲,一身戎裝,先是騎馬入了宮,之後又準其詔書不名、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爾後,由大司徒袁隗親自唱詔,封皇甫嵩為槐裡侯,食八千戶,可為人臣之巔。
可以說,這一次洛陽方面在皇甫嵩身上也是下足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