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源氏重工回去東京半島酒店之後夏彌跟個兔子似的蹦到路明非身上撒嬌,鼻子抽了抽就嗅到了他身上諾諾的氣味。
師妹雖然嘴上說她不在乎可在這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很有些氣惱,所以才有了此時這一幕。
在外面欺負師姐的時候有多囂張現在路社長就有害怕,尤其芬格爾這廝不講義氣丟下路明非跑路之後他更是如坐針氈。
還好繪梨衣很黏他,像只迎接主人回家的小貓,夏彌和諾諾都寵著小怪獸,所以算是繪梨衣幫路明非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壓力。
整個晚上師妹都一副路明非你他媽快點給我好好解釋的表情,師姐則老神在在運籌帷幄捧著咖啡雲淡風輕。
用克里斯嘉小姐挑起戰火後夏彌怒氣衝衝果然將所有的矛頭對路明非,諾諾置身事外偶爾點頭附和偶爾加入統一戰線對路明非進行口誅筆伐。
夏彌同學攥拳作憤怒狀對路師兄展開人格和品德上的抨擊時還會望向師姐,這時候諾諾就會作義憤填膺狀用憤怒的眼神去瞪著路明非。
路明非手裡攥著繪梨衣的白棉襪低著頭不敢看夏彌的眼睛,繪梨衣就抱著他的胳膊晃來晃去,長長的睫毛撲閃一臉好奇。
有時候路明非終於鼓起勇氣要開口勇敢彰顯自己的男人風範,結果抬眼就能看到一雙正暗戳戳對自己放電的深紅色眼睛。路明非心中一動想起在源氏重工時和師姐之間的旖旎耳根子就有點發燙,隨後身邊立刻就傳來小師妹不滿的哼哼聲。
繪梨衣把一隻能掛在手機上的輕鬆熊玩偶頂在腦袋上啪嗒啪嗒跑回廚房找了一罐可樂咔嚓一聲開啟,眉開眼笑坐在路明非身邊把那罐可樂遞給身邊低著頭按著膝蓋的男人。
路明非摸摸繪梨衣的頭髮,把那雙襪子塞進自己褲兜裡,然後順手拿走那隻輕鬆熊玩偶在手裡捏成不同的形狀,小口喝起可樂。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師妹的表情,心裡面又有個聲音在說路明非你在害怕什麼,快點把你和師姐的事情跟師妹坦白啊。
可這廝又慫又軟,壓根兒沒膽子去想該怎麼面對那時候的局面。雖然諾諾以前說過師妹不在乎,可真事到臨頭路明非還是有些戰戰兢兢。
話說回來師姐表面雲淡風輕實則內心也很有些莫名其妙的刺激感。雖然眼神挑逗路社長的同時還能大聲支援夏彌對遠在太平洋彼岸的克里斯嘉表達自己的不屑與憤慨,可薄薄的象牙白短衫下面如玉般光滑凝膩的肌膚上泛起微微的粉色,心臟也像是塞了只小兔子進去蹦躂得厲害。
路明非沒敢抬頭看,所以察覺不了諾諾的異常。至於夏彌同學則是腦瓜子原本不大好使,又處在粉色的熱戀debuff中智商下降50%,居然也沒覺察諾諾的鼻息都有些低喘。
從頭到尾房間心態和平時沒多少波瀾的就只有繪梨衣一個人,她等路明非喝過可樂之後從這傢伙手裡把汽水搶了回去,從食品箱子裡找了無花果和夏威夷果出來就著可樂吃得津津有味。時常還硬塞一顆進路明非嘴裡希冀地眨眨眼看向他,希望能得到路明非的回應,每當這時候路明非就會豎起一根大拇指小聲讚歎幾句。
路明非低著頭想在源氏重工看到的那具屍體,他想那個被殺死的人真是赫爾佐格嗎?那樣卑鄙那樣狡詐的惡鬼也會被這麼輕易地殺死嗎?
可就算他被殺死又怎麼樣呢,有人說過黃泉的古道盡頭神就端坐在那裡,唯有手中握著鑰匙的人才能來到神的面前向他祈求些微的賞賜或者向他拔刀。
現在那邊鑰匙在路明非手裡,殺死赫爾佐格的人也會想要得到繪梨衣吧?
熾白色的閃電在此刻撕裂寂寥的雨幕,轟隆隆的雷聲隨後洪流般沖刷下來,在東京的上空來回橫掃的狂風嘶吼著灌進來,紗織的窗簾被揚起來形如女孩的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