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章亮起,“世界的終極在命運的長河中隨波逐流,我們在兩岸窺探,卻沒有看到有一刻那葉扁舟離我們那麼近,近得唾手可得,真是不甘啊……”聲音蒼老威嚴,那道朦朧的光束中微塵飛舞間好像滲透出懵懂的影子,弗里德里希的身體微微一滯,頭埋下去再抬起來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流淌著熾熱的熔岩。
“您的光輝、您的光輝太耀眼了,先生……”弗里德里希的手指顫抖起來,出現在光束中的僅僅是一道由全息投影技術塑造出來的虛幻影像,那東西沒有實體,只是光的衍射和干涉,原本應該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威脅也不會對周圍的任何事物造成影響,但老傢伙只是抬頭與那位先生對視剎那,眼角就流淌出滾燙的鮮血,血一滴滴地沿著那張蒼老的臉頰的溝壑落下,流淌到那件白色的長袍上,渲染出刺眼的色彩。
“弗里德里希,我最摯愛的朋友,永遠不要嘗試仰面視君啊……”光束中的9號面容變得模糊了,他用雙手交叉託著下巴,分明端坐,卻好像高大得能俯瞰整個世界,“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能學到教訓。”
弗里德里希悄悄打了個寒顫,他的喉結滾動,衰老得幾乎要死掉的身體裡好像藏著能把整個鹽湖化作冰山的膽寒。
“我們尚且不知道你在東京的行動進展到了哪一步。”1號在此時透過那枚徽章說話,那似乎是個很年輕還很有些輕佻的傢伙,肆無忌憚地在光束中展示了全身,只是面孔依舊被遮掩著。
他朝著遠處的9號微微鞠躬,聲音裡洋溢著頗有些傲慢的開心,“這麼多年過去了,您居然還沒有死掉,真是令人驚訝啊。”
9號的全息投影顫抖像是訊號接收不穩那樣顫抖起來,弗里德里希心驚膽戰地吞嚥口水,他知道這並非是裝置的原因,而是因為那位世界彼岸的大人正宣洩他無法壓抑的憤怒。
這個存在貫穿整部屠龍史的組織不在密黨的體系之中甚至完全處在絕對的隱秘之下,它的席位永遠只有九個,唯有其中一個席位的擁有者被殺死或者被推翻才會有新人上場,弗里德里希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但他知道他們的血統高貴得足夠讓元老們仰望,那些號稱暗面君王的存在甚至能夠僅僅憑藉情緒的波動就掌握元素的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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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血龍類的胚胎的周圍存在電磁紊亂的領域,構成了這個組織的君主們也能在自己的身邊塑造出類似的領域。
“你還是和一百年前一樣不知禮數,我的朋友。”幾秒鐘後9號淡淡地說,但隨後他的坐席就沉默下去了,光束中的全息投影化作逸散的光電消失,世界樹徽章也變得黯淡無光,他像是離開了,又像是不願意再在這場會議中開口。
“現在,林鳳隆先生,告訴我們你在這座城市中那些行動的進度,相信你已經看到了,我們每年得為這份事業貢獻……”1號並不因為對方的離開而有絲毫愧疚,他的語調一如既往地輕佻,他的上半身居然沒有穿衣服,頗有些雄偉的胸大肌和大臂擠壓著滲出油閃閃的色澤,此時1號似乎真的有些記不清自己每年要花在他們所謂的事業上多少錢了,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來,
“我想想,我想想……”
“二十三億美元!”1號的聲調突然拔高,“我當然不在乎這點小錢,可你知道二十三億我們能做多少事情嗎?!這些錢全給了俄羅斯人可以讓他們發射21次滿配的白楊M洲際彈道導彈!還可以把那什麼巴菲特租下來陪你連吃兩年的午餐,或許我們可以從那個股神的嘴巴里套出點真料來看看該怎麼讓華爾街崩潰?再要麼我也能在馬爾地夫買150個10萬平方米的私人島嶼和來自爪哇島的美少女開落體派對。”
他的身體突然前傾,被遮掩了五官的面孔上突然暴射出攝人的金色光輝,那是一對帶著血腥色彩的黃金瞳,何其威嚴何其高傲,他就那麼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