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之下,齊思鈞也顧不得尋找,隨便在手邊摸索了一下,拿起一個東西就往珞渠腦袋上砸。
足足砸了好多下,直到他都能感知到手上黏膩的血跡,珞渠終於鬆開了嘴,後退了幾步。
“真好吃……”
她直接撕咬下了一小塊血肉。
齊思鈞捂住肩膀,強忍著痛正準備開門跑,卻突然想到剛剛外面並沒有聲音。
不行!他們還沒走!說不定正站在門外等著自己呢……
普普通通的門忽然讓人不寒而慄。
齊思鈞放棄開門,看向嘴裡還在咀嚼的珞渠,目光又越過她看向窗戶。
對了,窗戶!
這是二樓,跳下去頂多骨折。
齊思鈞面上一喜,手裡還拿著剛剛隨手扒拉到的東西,一個鏽跡斑斑的扳手。
他試探著往前走一步,珞渠並沒有反應,彷彿還沉浸在難得的美味中。
直到齊思鈞越過她靠近窗戶,她仍舊呆呆站著沒動。
呼……還沒到放鬆的時候!
齊思鈞緊張地透過窗戶往下看,外面沒有人在蹲守。
緊接著,他抬起頭。
月色如水,照耀大地。
可是,這並不是月亮啊……
齊思鈞突然彎唇一笑,與高掛天空的碩大眼睛對視。
原來眼睛在這裡呀,難怪他一路都沒看到……
他不打算跳下去了。
齊思鈞拿穩扳手,不再捂著傷口,徑直衝向房間中央的珞渠。
身材纖細的少女被撞倒在地,鮮紅色的唇齒還在機械地咀嚼著。
“不是喜歡吃嗎?”齊思鈞把扳手往她嘴裡塞去,邊塞邊笑。
“那就多吃點!”
他笑容越來越誇張,帶著同少女一樣的神經質。
在把扳手完全塞進珞渠的嘴裡後,齊思鈞站起身,從房間裡找到一根磨尖的鐵棍。
他微笑著開啟門。
門外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只是小貓淒厲的叫聲又響了起來。
齊思鈞平靜地走上三樓,而隨著他離開二樓的舉動,貓叫聲越來越小,最後漸趨於無。
他悠哉悠哉地想:這貓叫聲居然只有二樓能聽見,真神奇啊!要不要禮貌地向它的主人提出養一天的請求呢?
3樓什麼動靜都沒有,兩邊門都關著。
齊思鈞無聊地撇撇嘴,走到四樓後卻驚喜地發現自己家的房門正大開。
“有不聽話的老鼠擅闖家門,是不是該抓起來砍碎呢~”
他用不小的聲音朝著房內開口,下一刻,眼珠微動,右手猛地將尖利的鐵棍插進門縫。
伴隨著悶哼聲,濃烈的血腥氣逸散開來。
噗嗤噗呲——
齊思鈞一下又一下將鐵棍捅向門後的空間,直到血水順著流經大半個房間。
他笑容放肆。
“居然妄圖欺騙我的眼睛?”
走進房間,關上門後,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緩緩滑落在地。
齊思鈞認得,這是住他對面,最喜歡偷窺他的男人。
他懶得理會這具屍體,踩著鮮血來到床邊。
先是拿起那張紙看了兩眼,隨後不在意地丟到地上,倒是饒有興趣地握住霜影看了又看。
雪白鋒利的劍刃上突然出現一張臉。
齊思鈞愣住,這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其上也有一雙眼睛——
哀傷的、真摯的,彷彿在終年不化的雪山裡蘊藏著蠢蠢欲動的火山,亟待爆發。
齊思鈞笑容慢慢消失,隨後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