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祥生去流州的事,當時只有明景帝知道,連韓君生跟劉炳業都不清楚。
凌湛自從繼位後,他內心之中最為忌憚的,還是靈州王凌淵。
而逃走的凌貞,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陛下,先皇的靈柩再有三天就滿九天,該入皇陵了。”
張欽宗主管禮部多年,對禮儀的章程門清,這件事上,他馬虎不得。
“好,凡京城四品以下的官員,這幾日都必須來靈殿前守孝。”
“是!”
這三天也是最為關鍵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凌湛將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全部集中起來。
這樣也能方便他監管,不至於會出什麼大的簍子。
而在城衛府衙門內,周先決則在見盧祥安,自從上次回京述職後,盧祥安便被留在了京城之中。
這裡面自然少不了王家的使勁,盧祥安在江南,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二爺,大人去流州,就一句話都沒留下?”
周先決眉頭微皺,這段時間他身上的壓力不小。
這段時間,凌湛讓他主持審理王家背叛的事,也確實殺了不少與王家穿一條褲子的人。
但殺到最後,他自己都有些覺得不對勁。
其中有很多人,與王家根本沒有太多的往來,甚至有些人,是真州那邊的人。
宮裡來了旨意,就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這顯然是很難服眾的,到時候,罪責還要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新帝想要拿自己當擋箭牌,來清理各地藩王在京城的勢力。
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但周先決不是他凌湛的人。
從始至終,他都對凌湛繼位心存懷疑。
“沒有。”盧祥安同樣是一臉疑惑,盧祥生走的時候,與他也沒有交代過。
“二爺,要不你寫封信,問問大人那邊,這樣下去,始終不是個辦法。”
“現在只怕有信也傳不出去,皇城司的人跟狗一樣,聞著味就會來。”盧祥安阻止道。
“那你來我這,豈不是他們也會知道?”
“知道有屁用啊?老子身上還掛著兵部的差事呢,張鎮朝這小子,翻身做主了,想要在兵部安插自己人,沒少找老子麻煩。”盧祥安沒好氣道。
“二爺,以您的脾氣,你還會怕個毛頭小子?”周先決打趣道。
“老周,不是我說你,那小子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吧,怎麼就成別人的人了?”
張鎮朝在城衛府一直兢兢業業,對周先決也十分恭敬,又沒什麼背景,周先決才將他帶在身邊。
“好了,這件事別提了。”周先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問道:“二爺,你府上不是養著個先生嗎?你說他能斷古今,要不咱們找他問問。”
周先決所說的先生,正是袁澤辰,盧祥安與他喝酒的時候,沒少提到過他。
“嘿,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大哥前腳剛走,這小子就失蹤了。”
“失蹤?會不會是跟大人一起去流州了啊?”周先決推測道。
盧祥安搖頭道:“不可能,我大哥出行,身邊從不帶文人。”
兩人都是大老粗,聊了半天,也分析了一陣,始終沒分析明白。
就在盧祥安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統領大人,宮裡來了訊息,說是讓在京四品以上的官員,接下來的時間都要去宮裡守孝。”
“知道了!”
守孝?大臣們守孝是正數,但在這個關鍵時刻,讓他一個城衛府的統領去守孝。
太不符合常理了,而且,城衛府四品以上的武官還有四五個。
都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