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帝想要站起身,但沒能站起來,韓君生連忙攙扶著,沒讓兩位皇子看出端倪。
“老七什麼時候能到京城?”
“回陛下,大約還需要三天!”
“父皇,七弟是要帶兵回來嗎?”凌貞問道。
“帶兵?他想造反?”明景帝冷哼道。
“父皇,如果李廷敬說的都是真的,按照朝廷律令,是不是要下旨申飭下。”
凌桐壯著膽子問道,他與凌淵向來無仇,但他在流州太耀眼了,那就不得不針對下。
“你們先退下吧,告訴李廷敬,他參奏皇子乃是大逆,杖責八十。”
“父皇!”
“退下!”
劉炳業將兩位皇子帶了出去,韓君生有些擔憂道:“陛下,您這個身子骨,還是少生氣的好。”
“韓君生,你侍奉過先帝,也是宮中的老人,你覺得這帝位真的只能傳給他嗎?”
韓君生連忙擺手道:“陛下,後宮不得干政,而這又是後世之君,奴婢不能妄言。”
明景帝勉強一笑,咳嗽了兩聲,繼續坐在床榻之上。
在床榻下面,放著幾個滿是藥材的熱水盆,翻滾的藥氣會翻滾而上。
“陛下,兩位皇子走了!”
“你傳令給唐七,讓他查的事,總歸要有個結果了。”
“是!”
離開南書房的凌貞面色不是很好看,他弄不懂為何父皇要杖責李廷敬。
不是應該要對凌淵動手嗎?怎麼這個時候還要保他呢!
同樣迷糊的還有大皇子凌桐,那奏摺上的說辭句句屬實,劉炳業也證實了這一點。
“大哥,這不對勁啊!”
“我們還是先遵照陛下說的辦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大殿之中,李廷敬跪得筆直,身旁跪著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懈怠。
王麟等人也紛紛望向凌桐,卻只見他走到龍椅前後,高聲道:“奉父皇口諭,李廷敬參奏皇子,查無實據,當庭杖責八十。”
“杖責八十?”
不僅李廷敬愣了,連王麟等人也是詫異,一群御史們頗為不解,紛紛抗議。
“殿下,陛下這是何意?難道就因為打了幾場勝仗,就不處罰了嗎?”
“殿下,李大人一片赤膽之心,靈州王府的事,絕不是空穴來風。”
“各位大人,靈州王府犯下如此大錯,結果卻是不罰,臣不服!”
反倒是李廷敬似乎明白了,在朝中這麼多年,他雖然未投靠過任何勢力。
可他們的手段,他是瞭解一些的。
看著滿殿的大半朝臣都在為自己說話,他反倒是一陣淒涼。
他何曾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棋子,用來捅削藩這個馬蜂窩。
靈州王府的事,他讓人去查過,但他能查到的東西,都是他們給的。
“臣,李廷敬領旨謝恩。”
禁軍直接進來將李廷敬帶了出去,剛剛與盧祥生爭論的小御史,臉色刷白的不敢抬頭。
王麟也明白了過來,一個眼神制止了他派系的人。
王家的嫡系不動,其他人也不再說話,倒是盧祥生,替李廷敬開了口。
“大殿下,李大人身體虛弱,這八十杖責下去,只怕受不住啊。”
“盧大人,這是父皇的主意,本王也沒辦法!”
“盧大人,李廷敬所說是真是假,朝臣們都知道,父皇有父皇的衡量,畢竟十三弟他如今是兵強馬壯。”
以武力兵力威脅朝廷,凌貞有意在告訴大家這一點。
只是,誰都不是傻子,一個李廷敬已經在那,明景帝很顯然是要保靈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