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初冬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她來確實是聽到了風雨,那些讀書人最厲害的地方,便是他們那張嘴。
雖然不曾有官職,但她在王府中,已經是嫡系之一。
凌淵將後勤保障交給她很放心,而且她做的也是十分用心。
“如果你是覺得因為他們幾句狗屁話,本王就會打消念頭的話,那他們想錯了。”
凌淵正色道:“楊鳳清,傳本王王令,擢升於初冬為靈州王府主簿,官職品級,一律按照流州長史看齊。”
“殿下,學生不怕他們說我,但不想成為他們攻擊殿下的理由。”
這是於初冬的心裡話,平日裡她謹言慎行,生怕給靈州王府招來禍事。
“於姑娘,這不是你的事,是我們靈州王府的事,有沒有你,他們都會與王爺斗的。”
楊鳳清勸說道,他與於初冬打交道多,瞭解也多一些。
“於初冬,你是本王親自去桐山書院請來的,本王想要用你,就算陛下不讓也不行。”
士為知己者死,於初冬讀書多年,自問不弱天下男子。
可無論史書,還是聖賢書,都在有意無意的告訴世人,女子無才便是德。
只有殿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啟用女子入王府做事,這次更是要給自己實質的官職。
想到此處,於初冬不由得流出兩滴清淚。
“好了,你好好做事就行,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本王。”
“殿下,學生.....”
“回去吧,這件事本王會處理的。”凌淵轉頭對楊鳳清說道:“讓暗影臺的人去查,無論是誰,打擾到於大人的,按軍律論處。”
軍律,這可是最殘酷的律法,在大璃律法中,只有犯事計程車卒,才會按軍律論處。
於初冬心生感動,擦去眼角的淚珠,邁步從王府中走了出去。
不多時,城中的佈告處,於初冬被封官的告示貼了出來。
這在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在之前,於初冬也好,曹雨薇也罷,都沒有正式封過官。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王府突然貼出這麼個告示來。
眾人尚未在驚駭中回過神來,另一則告示又貼了出來。
宋林書為主考官,面對流州、靈州兩地的招賢令,不論出身,只問才學。
商賈之家,總歸是有讓自己家孩子讀書的,只是苦於身份,無法為官。
靈州王府這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脫離商賈身份的機會。
黃元等人還在組織人手,準備去王府討要說法。
“黃老大人,你說說,靈州王爺他到底是啥意思?”
“於初冬一個女子,怎麼能給這麼高的官位呢,張悅城張大人,那也是多少年,才升到長史的。”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子,竟然能在流州身居高位,簡直可笑。”
黃元一言不發,臉上的神情已經看得出來,他此刻很憤怒,在壓著心裡的火。
原本是希望以自己和流州這些讀書人一起,起碼能與凌淵談一談。
沒想到人家的動作更快,你這邊人還沒找齊呢,那邊已經頒佈王令了。
“還有宋林書,他好歹是流州州牧吧,怎麼也陪著靈州王胡鬧呢!”
“不問出身,這錄用的官員豈不是亂套了。”
“我們不要等了,現在就去王府,他們若是不收回王令,咱們就一直不走。”
“走,我們走!”
響應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等黃元的話,幾個從京城回來的老大人,此時也是吹鬍子瞪眼。
連被宋子嚴扇過的那個老大人也來了,雖然嘴裡漏風,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憤怒。
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