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自嘲的笑了兩聲,隨口道:“那又如何?你齊雲舟想帶本王回去邀功,只怕做不到。”
“王爺,蜀王府子獲封在蜀州數百年,真要給蜀州扣上一個罪州的名頭嗎?”
凌峰神情一滯,罪州的名頭,這在大璃的創立以來都未曾出現過。
罪州的稱呼還要追溯到前朝,越州以南的有一處海島孤懸海外,當地時常叛亂。
朝廷在費盡心思剿滅後,將當地扣上了罪州的帽子。
一旦扣上後,整個罪州的百姓,都將過得生不如死低人一等。
“不可能,我大璃從未有過罪州。”
“從未有過並不代表不會出現,為了蜀州,王爺,還請掂量一二。”
凌峰手中的長槍放了下來,蜀王府對蜀州是感情的,從蜀王府的祖制上,第一條就寫著,不可對蜀州不忠。
“齊雲舟,希望你說話算話!”
凌峰神情落寞,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結局,只是他內心的不甘,一直在驅使著他,想要搏一搏。
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機會。
如今手中唯一的籌碼,也只有自己這顆人頭。
今日,他雖敗了,可也要拿這顆人頭,來為蜀州留下一線生機。
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凌琪和嚴世宗拼死朝著這邊殺了過來。
看著自己平日裡並不怎麼待見的女兒,凌峰罕見的露出了些許柔情。
“齊雲舟,蜀王府的世子們,可以去京城,但她不能去。”
齊雲舟如何不明白,凌峰這是在交代後事,想要為蜀王府留下一絲血脈。
似乎是看出了齊雲舟的猶豫,凌峰說道:“她不過一介女流,以她的性格,也絕不會做出違背朝廷的事來,也算是老夫欠你一個人情。”
趙鴻煊眉頭微皺,這件事若是傳出去,陛下知道的話,齊雲舟是吃罪的。
弄不好丟官不說,還有砍頭的風險。
凌峰抱拳道:“就讓本王用自己這顆人頭,來平息這場戰爭吧!”
說罷不等齊雲舟反應過來,拔出腰間的短劍,自戕在戰馬之上。
整個人從戰馬上轟然倒地,凌琪大聲呼喚,嚴世宗不敢相信。
身後的大軍也紛紛停手,齊雲舟揮手示意,讓兩人到了蜀王凌峰身邊。
“齊帥,陛下知道後,只怕會怪罪的。”
“無妨,本帥一力承擔便是!”
趙鴻煊是在提醒齊雲舟,趁機拿下凌琪和嚴世宗,但被齊雲舟拒絕了。
“齊將軍,蜀王府降了,請容許我送父王回去!”凌琪掛著眼淚說道。
“來人,為蜀王送行!”齊雲舟大聲道。
蜀王自戕在陣前,蜀州城之戰結束,凌琪將蜀王的屍首帶回蜀王府。
朝廷大軍入城,蜀州城內百姓都紛紛走了出來,跪在街道兩旁。
城中百姓對蜀王府並無恨意,這麼多年來,蜀王府對蜀州的治理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也出現過荒淫的王爺,但對百姓們都還不錯。
尤其是當代蜀王凌峰,雖有野心,在蜀州的口碑卻還是不錯的。
嚴世宗低著頭,一直跟在凌琪身邊,齊雲舟隨行,身後的騎兵跟隨入城。
蜀王府內,早已亂作一團,被看管起來的幾個世子,已經準備要逃走。
剛好撞見凌琪帶蜀王的屍首回來,只好重新退回府內。
齊雲舟給了蜀王最後的尊嚴,蜀王府的大殿之上,設起了靈堂。
劉玄也從城外趕了回來,在得知蜀王自戕投降後,他痛苦不已。
他與蜀王雖是主僕,但關係十分深厚,就算是蜀王給嚴真藩留兵防備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