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鴻煊別過頭去,不再看兩人,齊雲舟坐鎮中軍,今日得了聖旨,自然是要問罪的。
叛徒這種事在軍中絕對是禁忌,其他從玄女教投降過來的將領,也都不敢說話。
兩人求饒聲不斷,他們聽從了蜀王府的話,一直在軍中打探訊息,準備裡應外合,將朝廷軍隊打個措手不及。
“你二人可知罪?”齊雲舟厲聲問道。
兩人也是聰明人,如今的情況斷難活下去,揚天大笑後,說道:“齊雲舟,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莫要為難我們兄弟。”
“來人,將此二人推出去斬了,將人頭掛在大營之外。”
“得令!”
齊雲舟隨後看向趙鴻煊,開口道:“趙將軍,背叛朝廷對陛下不忠,老夫也無能為力。”
“齊帥,他二人取死有道,怨不得將軍。”
“好,來人,傳令下去,今夜三更造飯,五更出營,與叛軍決戰!”
“是!”
從流州方向過來的援軍,已經徹底將糧食運到了前線,緩解了大軍的糧草危機。
又將軍中叛徒給清理了出去,大軍士氣正盛,齊雲舟想要一舉攻破都江道。
蜀州每拖一天,朝廷的消耗就會多一天,齊雲舟很清楚這個道理。
不得不說,蜀王府在蜀州的威望頗高,沿途行軍,百姓們對朝廷的擁戴並不高。
這其實也與蜀王府的高壓有關,凡是有對蜀王府不敬的,都被他們給滅了。
都江道靠近蜀州最大的一條江河,過河之後,便是蜀州府平原,可一路馳騁直達蜀州城下。
如今的蜀王凌峰,就在蜀州城居中排程。
很快,夜色暗淡了下來,朝廷派出去的探子,不時的回來稟告訊息。
雙方都不敢大意,都江道一戰,關乎到整個蜀州戰場的格局。
蜀王府不斷在增兵,人數已經達到將近十五萬,這也是蜀王府目前能調動的所有兵力。
他們還需要有人去守伊寧關,盧元兵順江西進後,隨時都可能會破關入蜀。
好在伊寧關乃是天險,易守難攻,嚴悠珊親自坐鎮,已經得到劉玄真傳的她,雖是女兒身,用起兵來也絲毫不弱。
似乎是預感到了大戰的來臨,蜀王凌峰也沒有入睡,站在蜀州城的城樓上,月色中眺望都江道方向。
劉玄站在他身邊,此時的兩人都蒼老了許多,朝廷帶給他們的壓力著實不小。
北面的兩處關隘,根本沒能阻擋住朝廷大軍南下。
劍門關更是經營了數百年,在短短三天之內,便被朝廷的軍隊攻破。
“劉先生,那邊還沒有訊息送來嗎?”
“回王爺,剛剛得到的訊息,顧飛、趙銳兩人已經被斬首,人頭就掛在他們大營前,他們的本部兵馬也被趙鴻煊接管。”
“玄女教的人,從始至終就沒一個靠譜的。”
蜀王感慨了一聲,從靈州玄女教叛亂開始,他便與玄女教有聯絡。
當初靈州如此好的局面,居然也是敗在了凌淵手中。
“王爺,苗疆那邊聽聞聖女都被朝廷召了去,我們應該也指望不上了。”
“好好一座蜀州,你說,本王是不是做錯了?”
劉玄微微一愣,他能察覺到蜀王說話時候的落寞,這種感覺從來都沒有過。
在他印象中,蜀王一直都是一個極度自信的人,連續的失敗,讓他的心氣受損。
“王爺,自古能成大事者,都絕非一帆風順,大璃國運如此,只是,當今天子橫空出世罷了。”
“先生,你就不要撿著好聽的說了,這一戰我們耗不起,蜀王府的底蘊,跟整個大璃比起來還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