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手指本官和陛下,此乃大逆不道。”
張朝真急於給鄧久冠定罪,他很清楚,凌淵絕不會這會兒就殺了鄧久冠。
他如此說的原因,就是要告訴陛下,他與鄧久冠之間,並沒有那麼牢靠的關係。
“陛下,此人賬目上所說之事,絕對不實,本官絕不會與他為伍的。”
張朝真跪在地上,其言之鑿鑿,讓人看上去覺得他是個十足的清官。
“放屁,鄧家賺的銀子,六成都進了你們張家。”鄧久冠厲聲道。
兩人在大殿之中爭吵了起來,凌淵坐在椅子上,看著兩人的爭論。
張朝真心中一緊,感覺很不對,鄧久冠這是要拖他下水。
會不會就是陛下的指使的,但只是靠鄧久冠提供的賬目,顯然是無法扳倒自己的。
那陛下為何還要讓鄧久冠來做這件事呢?
走私的事情,他已經叫人停下,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寧家的事,他也已經清查了很久,已經基本能確定,該殺的人都殺了。
大殿外,一個頭戴面紗的白衣女子出現,細細看去,她身上穿的竟然是孝服。
正一步一步走向大殿內,盧興洲見她過來,並沒有讓人阻止她。
“小女子寧家寧曉蘭,向陛下狀告寧州張朝真,汙衊我寧家,滅我寧家滿門。”
張朝真眼神中顯露出一絲慌張,寧曉蘭這個名字,他可是十分清楚的。
那可是當年的寧州第一美女,在寧州城想要娶她的公子哥不在少數。
甚至連自家老二,也曾想要去跟寧家結親。
“陛下,這是我父親寧學文,所記載的張朝真所有罪行,句句屬實,字字如血。”
寧曉蘭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憤怒,但語氣之中寒意,卻如同寒冬十月。
凌淵一直沒說話,盧興洲朗聲道:“讓她進來。”
寧曉蘭踏入大殿中,頭上的面紗被揭開,那張清秀絕美的臉,出現在張朝真面前。
張朝真連續退了幾步,一臉的難以置信。
當初寧家被滅後,他一直都在找她的蹤跡,後來,才知道她也死在了寧家那場大火中。
“你沒死!”張朝真低聲道。
“我不僅沒死,我還要看你死!”寧曉蘭氣勢絲毫不弱他,一雙眸子中滿是滔天怒火。
“陛下,她不是寧曉蘭,寧曉蘭乃是叛賊,早已伏法。”張朝真說道。
鄧久冠大笑一聲,道:“寧姑娘,你不是認識,可我鄧久冠認識。”
張朝真總算明白過來,這個場面就是對準他來的,從陛下入城就已經佈局好了。
難怪會提前一天,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但張朝真也不是傻子,在寧州他是有後手的,張鎮昌並沒有來,他掌管著最多的兵馬。
“你們這是汙衊,陛下,倘若您想讓臣辭官,只管說句話就是,不必如此麻煩。”
說罷張朝真將官帽放在地上,起身欲要離去。
“放肆,陛下當面,你敢不尊?”盧興洲呵斥道。
已經撕破臉,張朝真也不再藏著掖著,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張朝真,你所犯之事,可認?”
凌淵的聲音傳來,聲音中不容置疑,有上位者的威嚴。
“陛下,臣說不認,您信嗎?”張朝真再也沒了剛開始時候的恭敬,繼續說道:“臣雖忠誠陛下,但要想用這種方式,來加害臣的話,臣不認。”
“張朝真,你還真是無賴,陛下在此,證據都在此,你還堂而皇之的說不認,倒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會兒有了幫手的鄧久冠,說起話來也利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