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安的態度很嚴肅,李靖言從未見過,自己的恩師有如此嚴肅的時候。
“黃興華的屍體才剛剛安葬,趙之宣死得連個墓碑都沒有,你還不明白嗎?”
李靖言似懂非懂,他對朝廷的印象,還停留在明景帝時期。
縱然京城幾次易主,但他也很少去真正瞭解朝廷的變化。
“今時不同往日,想要當官,想要入朝,不能用以前的辦法了。”
徐文安對自己這個弟子是傾注過心血的,自然也不想看到誤入歧途。
“學生明白了!”
如果李靖言還想不明白,徐文安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趕出去。
從此不再理會他。
李靖言沒等前三甲的揭曉,便離開了京城,與韓山陵不同,他去的是流州方向。
他想要去看看,當今陛下起勢之地。
受到他的影響,不少落榜的國子監士子,也都紛紛離開了京城。
頭三甲計程車子無一例外,全部來自江南,要說大才算不上,比起於真還是有些差距的。
畢竟是第一次科舉,國子監敗在了自己的自大上。
江南士子的策論,是以當地民生為突破口,比如狀元趙真吉的策論,就是江州、寧州等地,要重開海路的事。
意思很明白,趙真吉的策論是要藏富於民。
這倒是與凌淵的新政不謀而合,這才點了他的狀元。
榜眼王守昌,探花劉敬民,兩人的策論問題不大,凌淵能看得出來,他們也是用心之輩。
三人都沒想到自己會高中前三,內侍們來送喜的時候,三人還在恍惚之中。
披紅戴花後,在京城中巡遊了一圈,讓百姓們和士子們都去看看。
最後才被帶到大殿之上,由凌淵親自點了三人的功名。
到此第一次的恩科結束,對朝廷來說了,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取了五十個進士,這些人也有了一個新身份,天子門生。
以趙真吉為首計程車子們,接下來會放缺,吏部會根據他們所有人的策論和籍貫,安排他們到相應的地方去。
但唯有一人,在接到官缺後,卻沒有去,而是在京城中整日買醉。
訊息傳到凌淵這裡,凌淵也只是笑了笑。
“陛下,於真他深受打擊,整日買醉,並不去赴任,臣恐以後他會泯然眾人啊。”
張甫卿對於真還是很上心,在得到訊息後,便入宮來見了陛下。
“哼,受不了丁點打擊,朕要他有何用,既然不願去,那就讓他回去吧,取消他進士功名,從此不准他再參加科舉,凡大璃境內,不可為官。”
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張甫卿連忙勸說道:“陛下,臣再去說說他。”
“去吧,告訴他,朕不會養閒人,同樣也不會養狂妄之徒,真要有本事,幹出點事來讓朕瞧瞧。”
“臣,領旨!”
張甫卿急忙出宮,找到於真的時候,他還在宿醉未醒,被帶來的護衛,從床榻之上直接拎了起來。
“張大人,您怎麼來了?”
於真一臉茫然,做為最後一名,他策論主要是針對南方士紳,但朝廷偏偏給了他一個真州的縣令。
而且那個縣十分貧窮,連人口都不足。
他覺得這是朝廷故意在針對他,因此憋著一肚子的氣。
“本官來為了什麼,你難道不懂嗎?”張甫卿板著臉道。
“學生剛想要去吏部辭官,明日便回鄉。”
於真態度堅決,在看到張甫卿的時候,他內心的委屈更加洶湧起來。
“回吧,陛下說你只要回去,大璃之內,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為官,不僅是你,還有的